是極致的高雅,與三哥的優雅相得益彰,都是仙人一般。九天上的謫仙人與塵世中的富貴花,差別自然是明顯的。她突然就沒了興致,連梁弦歌都不想再看了。
梁弦歌自然也看到了她,也許人人見了徐錦笙都會認為她容顏絕世,畢竟這種顏色,世間難尋。
可若是旁人長成這樣,除了美,別人便不記得什么。而她卻恰恰相反,沒有被美貌奪去自己,怎么看都是鐘靈毓秀。即便是在病中,那雙眼睛依然燦若星辰,光彩奪目。
說起來她在這個院子已經住了許久,本來極為沉靜,下人們多一句話都不會說,也不曾來過生人。幾日前的動靜確實有些大,綠荷說紀大人抱了個女子回來,血淋淋的,還是林院正親自來診的。
她以為治了傷就走了,不成想竟是在這住了下來。而且,據說紀大人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她覺得紀大人這個人,對人際交往很淡漠,能得他青睞重視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般上心,大概都是跟愛情有關系。能讓紀大人那種清教徒喜歡上,是有多優秀才可以?她對這個女子,是有幾分好奇的。
而且,這院子實在是太悶了。下人們除了日常招呼外,基本上都處于啞巴的狀態。她除了綠荷,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若是有人也住在這里,她們可以說說話,一起做做女紅,日子興許還好過些。
若不是想著人家還在養傷,她早就上門拜訪了。這時看紀小白向她問好,她也回了個禮,既不折了身份,又顯得平易近人。
好一派大家閨秀的風范,知書達理,進退有度,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納蘭錦繡雖然心里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梁弦歌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就是那種男人女人都喜歡的氣質。
“錦笙,我可以這么叫你么?”
納蘭錦繡點頭,心里卻暗暗覺得,梁弦歌是不是太過熱情了?雖然她和三哥因為在外行事方便以兄妹相稱,可她畢竟不是三哥的親妹妹,梁弦歌巴巴地過來做什么?
“我是梁弦歌,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聽說你受了傷,我煮了紅棗阿膠湯,補血最好了。”
綠荷把食盒遞給紀小白,笑著道“小姐晨起時就燉上了,姑娘快趁熱嘗嘗。”
納蘭錦繡身上有傷,不能行謝禮,只對梁弦歌道“謝梁姐姐的湯,本應該請姐姐去屋里坐,只是我剛從外面回來,有傷在身,實在感覺有些乏了,改日我上門拜訪。”
被人拒之門外,梁弦歌一點兒不惱,依然是自然親近地笑著告別。倒是綠荷那個丫頭,委委屈屈地看了納蘭錦繡一眼。
紀小白跟著納蘭錦繡進屋,把湯端出來給她,道“還熱著呢,姑娘快喝。”
“我不喝。”
“這好好的湯,為何不喝?”
“不喝就是不喝,哪有為什么?”
紀小白一看她臉色不好,只以為她是不舒服,就問“那這湯……我喝了?”
“你喜歡就喝了吧!”
“我不是喜歡,我只是覺得梁姑娘一番好心,如果她發現你沒喝,豈不是不太好。”
納蘭錦繡雖然以前就領教過紀小白有的耿直,可是這時還是覺得他聒噪,廢話那么多,好像還處處針對她。梁姑娘什么心意,關他什么事兒?至于一直在她面前說,好像她多小氣似的。
“我要睡一會兒,你也出去。”她揉了揉額頭,確實有些疲倦。
紀小白端了湯出去,到門口又回頭“姑娘若是有事兒,直接喚我便好,我就在門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