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泓燁明顯不欲多說,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冷聲道“到了,下去。”
孫文杰哪有那么好打發,看了看車窗外,道“我這還沒到呢,你得再送我一程。”
看紀泓燁不為所動,他兩手抱了軟榻,一副賴死也不走的樣子。紀泓燁蹙眉,對著車外道“龍義,送孫大人下去。”
“啊?”孫文杰還沒反應過來,就飄飄然被人送下了車,眼前是絕塵而去的馬車背影。他想破口大罵,但最終還只是咬了咬牙,小聲嘀咕“多送我一程都不愿意,這心焦火燎往回趕的模樣,活像是有媳婦在家等著似的……”
不對!媳婦?女人,喜甜,糯米糖人?我的乖乖,這禁欲系的紀大人,難不成是紅鸞星動,起了凡心?
這么想著,孫文杰便對把自己扔下馬車這件事,一點兒都不氣憤了。哈哈哈,紀三啊紀三,你可真是有點兒像活人了。
改天,一定要跟蹤他,看看金屋里藏的是哪個美嬌娘。他說指定是外面的風流佳人,才迷的紀三動了凡心。林院正非說是紀三府里的那個小表妹。他們因此還賭了一壺陳年好酒呢。
動了凡心的紀大人一回來,就看見紀小白戳在門口,聳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沒說話,只接過龍義手里的食盒進了屋。
龍義拉了紀小白去一邊,眉飛色舞“你這是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你說少爺怎么不給姑娘請個侍女回來?”
“嗯?”
“我伺候不了她,她可比少爺難伺候多了。”
“噢……”這一點,龍義絲毫不懷疑。
“再者說我是個舞刀弄槍的粗人,也做不了這精細的活。”
“以前每天你護送姑娘去醫館,不是挺好的嗎?”
“今時不同往日,姑娘受傷后性情大變。”紀小白依然傻傻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人。
龍義想到白七,眼睛一沉,喃喃道“她一個姑娘家,受了那么重的傷,估計是覺得難熬,性情可能自然差了些。”
紀小白想著她讓自己吹了一下午的冷風,無語問蒼天,只自顧自的嘀咕“你和我換班,讓你來試試,西北風好不好喝……”
龍義想,若是少爺同意,我還愿意和你換,這么守著姑娘不是挺好的嗎。她腦子里稀奇古怪的主意多,和她在一起肯定不會無趣。
只是,少爺大概是不會同意了。
紀泓燁進屋看見納蘭錦繡靠在床頭看書,把食盒放到床邊,又提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納蘭錦繡放下書,看著食盒,用鼻子使勁兒嗅了嗅,好像是……糖炒栗子?
不對啊!如果是糖炒栗子,也用不著這么精致的食盒來盛。這圖案,怎么有點兒眼熟?她再仔細看,這……好像是宮里的東西吧!
宮里的榛子酥很可口,以前三哥給她帶過幾次,這次想來應該也是,她詢問地看著紀泓燁“是榛子酥?”
紀泓燁搖頭,看著她,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