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備了。”徐錦策一臉黑線,要是連膳食這種事情都要他操心,那他每天不是要被累死。
納蘭錦繡可不知徐錦策心里還在擔憂她,倒是反過來安慰他“母親去世那么多年了,又是圣上賜婚,哥哥還要看開些。”
看開?他幾時看不開了?徐錦策忍住笑意,第一次發現原來她還是個會安慰人的。心里有點兒欣慰,畢竟,小時候總喜歡黏著自己的鼻涕蟲,現在是真的長大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母親去世時,那個不停哭鬧的小女孩兒。
他總覺得妹妹那么小,沒了母親要怎么生活?把她送到金陵,是無奈,也是徐錦策很痛心的事。所以他總是想要給她更多的補償,怕妹妹受欺負。其實,小女孩已經長大了,不僅能夠保護自己,還知道安慰他了。
“誰住了那個院子我不在乎,我只要笙兒能照顧好自己,不要被人欺負了去。”他說到這里又停頓了下才道“父帥和母親都是希望我們好的,只要生活的舒坦,又何必在意那些細節。”
納蘭錦繡覺得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人,心胸確實要比尋常人開闊許多。有很多事情他們已經看得很淡,比如那些身外之物。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蒼梧謠一直是母親在的時候那樣。可如果情勢所迫,他也只希望自己的親人好好的。
她忽然覺得重活這一世,還是很值得的。她以后一定會對鎮北王父子好,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們是她的親人,是他的父親和哥哥。
徐錦策不知道妹妹想到了什么,只見她忽然就撲了上來,兩手抱住他的手臂搖了搖,笑嘻嘻地說“我當然會好好的,哥哥和父親也一樣。”
“自然。”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沒有?”
“有。”
“什么?”
“冬日里結冰的河都開了,很多魚出來透氣,兄弟們捕了幾條上來,說是要給你做全魚宴。”
納蘭錦繡還不知道,自己回到鎮北王府這些日子,駐扎在王府的府兵們幾乎人人都知道,郡主是王爺和世子的眼珠子。他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保護郡主的安全,順帶哄她開心。
“全魚宴?這個聽起來好稀奇。”
徐錦策忍住笑意“你去嘗了就知道。”
攬月閣的院子里生了火,火上烤著魚,一進院子就能聞到那種焦香的味道。納蘭錦繡被香味兒勾得有點兒餓,她湊過去,烤魚的侍衛告訴她魚還沒熟。
她就只能先溜達著看看,看見院子中間放了一張大大的木桌子,桌子上已經放了許多盤子。每個盤子里都擺放著一條魚,只是做法不一樣鯉魚跳龍門、二龍戲珠、清蒸銀邊魚、煎燜白魚……
“這都是你們做的?”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還在忙活的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均卷著衣袖,系著圍裙,看起來倒挺像伙房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