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泓煥越想越遠,越來越覺得穆離和徐錦笙有可能會發生點兒什么。畢竟,這個侍衛長相那么出挑,身手又是一等一的好。自古美人愛英雄,何況又是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救自己于水火的英雄。一切都有可能。他看了看還傻站在那里的弟弟,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該回去休息了。
紀泓煊思緒有些亂,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穆離摔他的那下,本來他也沒覺得有什么。勝敗乃兵家常事,他還沒小心眼兒到那么愛記仇的程度。但現在再回想起來,卻覺得哪里都不對勁。
他翻騰了一會兒,怎么都覺得那個侍衛十分礙眼。想著等他回軍營去,一定要告訴兄長,穆離不能繼續留在錦兒身邊。不管怎樣,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絕對不能冒險。
納蘭錦繡走在前面,穆離仍像是往常那樣,在她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配合著她的腳步,緩緩走著。納蘭錦繡想問他傷的怎么樣,卻又礙于面子不好意思開口。
主要是穆離現在的態度,你說他和往常不一樣吧,可他往常也是這副打死都不出聲的模樣。但你若說他和往常一樣,卻也是不大一樣的,比如,換作往常他一定不會這般對她,唯命是從的。
穆離這個人雖然受的教導是要服從命令,可他并沒有把自己的態度丟掉。就像他平日里對她這個郡主,看似夠尊敬,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但態度總是不卑不亢的,仿佛她這個郡主也沒有比普通的平民百姓高貴多少。
他覺得他們之間像朋友,可以以誠相待的時候,就會管她管的比較多。而他覺得他們之間尊卑有別的時候,又會對她特別敬重,特別疏遠。他,可真是很難懂的,簡直就是一個多矛盾體。
納蘭錦繡越想越覺得頭大,實在是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就加快了步子。從紀泓煊他們暫住的營房到摘星樓,有很長的一段路。因為建設初期,鎮北王就考慮到不能打擾了后院,顧而建的遠了一些。
她走的很快,穆離出來的又急,根本就沒帶燈籠。黑漆漆的路,雖然因為身邊有人不害怕,可納蘭錦繡一不小心還是把腳崴了。她暗呼倒霉,自己真是什么事都能碰上,這么大人走路還能把腳崴了。
這下子想不求人都不行,要是穆離不管她,她難不成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回去?即便她能忍住疼,可走回去大概得半夜吧!她懊惱死了,伸手去按自己的腳踝,感覺應該是不重,但還是想看看具體傷的怎么樣。
“別動。”穆離淡聲道。
納蘭錦繡竟然聽了他的話,本來已經半俯下去的身子,又慢慢的直了起來。這么一動,腳腕還真有些疼。穆離俯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按了按她的腳踝,抬頭問她疼不疼?
“有點兒疼,不過不怎么嚴重。”她也不扭捏,因為習武之人大都會正骨,對,這些崴傷應該也有不少心得。
穆離直起身子,看了看她,緩緩道“屬下背郡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