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解了金陵城的瘟疫,就是因為師傅把那張藥方傳授給了她。可現在很明顯,穆離身體里不僅有寒冰散,還有另一位藥。她想不到這藥到底是什么,但怎么也不可能是火靈靈。
穆離咳的越發厲害了,臉色也是白里透黃,一雙瞳孔都有些渙散。納蘭錦繡又給他切了脈,她發現這毒流竄的速度非常快。不行,一定要控制住,不然她一時想不到解毒之法,穆離會喪命的。
她動手去解穆離的腰帶。穆離雖然很難受,意志都有些不清楚,可他還是能清楚郡主在做什么。他伸手握住納蘭錦繡的手,勉強集中精力看著她。他說了一句非常混的話“我雖然是你的侍衛,命都是你的,可你也不能讓我以身相許。”
納蘭錦繡已經顧不得和他一般見識,她揮開他捂著腰帶的手,冷著聲音道“我當然不是要你以身相許,我是要給你行針,控制毒發的速度。”
穆離把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還是不讓她動。他雖然生活的比較粗糙,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可也不能不顧忌男女有別,在她面前袒露身體實在是不成體統。她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怎么能看成年男子的身體呢?
“郡主,不可……”
納蘭錦繡現在一心都是要給他行針控制住毒發速度,那些規矩,那些小女兒的心思一絲一毫都沒有。她抬頭看著穆離,不容拒絕的說“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個就是讓我施針,第二個就是我先把你扎暈,然后再提你施針。”
穆離真的是對她沒有辦法,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可以任性到這種程度,面對一個男子竟然可以這樣不顧一切。雖然說醫者父母心,可是他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而她又是他喜歡的女子。也許她能做到心如止水,可他怕他自己做不到。
他艱難地喘著,把想要咳嗽的感覺控制住,依然苦口婆心的勸說“郡主,你這么做想過后果嗎?”
“穆離,我鄭重的叫你一聲穆侍衛,我現在跟你說的話很嚴肅。我救過很多人,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也見過很多男人的,這對大夫來說很正常,你明白嗎?”
穆離的頭更加暈了,如果他有傷在身,需要醫治,而對方恰恰是個女子,他想他也不會避諱的。可現在問題是這個女子是他喜歡的,很喜歡,如果在她面前寬衣解帶,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萬一他冒犯了郡主,不小心傷害了她,那可怎么是好?
穆離的想法確實挺多,但納蘭錦繡根本就不由得他再想了。看他還是一副不退讓的態度,她也毫不避諱的刺了他發際上一寸的上星穴。
等到穆離暈過去之后,她就去解她的腰帶,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兒,被他剛才那么一鬧,她現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納蘭錦繡把眼睛閉上,心里想著一定不能受他的誤導,現在必須要施針,讓血液流動速度變慢。只有這樣才能為她調配解藥爭取時間。
她把針包打開,又燃了一枚蠟燭,把針放在火上燒過之后,開始往他身上扎。把穆離上半身的穴位都扎過之后,又要開始扎下半身。脫下衣這種事兒,她還真是沒經歷過,因為即便需要施針,她也會讓別人去做。可現在他們身邊沒有旁人,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