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變成啞巴。”
孫文杰一聽,著急的躲他,差點自己從車窗上跳下去。反應過來的他趴在榻上,心有戚戚然地撫著胸口“紀三,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不過是關心你發生了什么事,你用得著弄啞我嗎?”
紀泓燁幽暗的眸光散發著凜凜寒意,從上到下掃視著孫文杰,直看得他心里發怵,但嘴巴上卻不肯服輸,仍故作鎮定地問“是不是發現我又變帥了?我告訴你啊,只要不跟你在一起辦公,少爺我一定是舒坦的。”
紀泓燁唇間發出一聲涼薄的輕嗤,望著孫文杰的目光,就好似看著砧板上待宰的肉一般,語氣緩緩的道“你若是再不下車,我就把霓裳水姑娘的事告訴令尊大人。”
“別別別!”孫文杰立馬慌了,臉上掛上一抹諂媚的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蔡秉荃一案之后,老頭子才算開始重視我。我現在雖然只是戶部左侍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我也只是在這熬資歷的。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樣的天分,可以被破格提升。”
“這件事與我無關。”紀泓燁冷淡的眸光微轉,像是看到了遠方“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最好不要來煩我。”
紀泓燁往常都掛著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面具,他但凡這樣說話,就一定是耐心被耗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了。孫文杰有些不敢在這耗了,畢竟,紀三狠起來那可是會剝了他一層皮的。
他只好不情不愿的下車,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滿心不甘。不甘心卻也只能忍著,誰讓他現在有求于人呢?不過他倒是有件事情想不通,什么事情能讓紀三這么波瀾不驚的人,心焦成那副模樣?他還真是有些好奇。
紀泓燁剛到瑾園門口,就見到龍義在門口來回踱步,十分焦急的樣子。他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龍義自小就跟著他,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兩年已經沒有能讓他這般失態的事情了。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說。”
龍義把攥在手里的紙條遞給紀泓燁,低聲道“如您所料,北疆的大夫對瘟疫的事束手無策,姑娘她已經去了平城。”
“什么?”紀泓燁眼前一黑,只覺得頭部脹的厲害,伴著絲絲縷縷的痛意。
“太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姑娘現在什么情況,我們晚上應該就能知道了。”
“你派人去太醫院盯著,這次去北疆的醫隊,一定要醫術最精的。你告訴林清揚,那還用十二分的心,絲毫都不能馬虎了。”
“好,屬下這就去辦。”
紀泓燁去了書房,把握在手里的那張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上面寫的是平城發生瘟疫,眾軍醫束手無策,現已封城,北疆內人心惶惶。郡主同他的貼身侍衛穆離,一起去了平城,現已進入疫區。
紀泓燁把紙條攥在了手心,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阿錦,你是向誰借來的膽子,這么大的風險竟然敢去冒,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他把拳頭抵在額頭上,心里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念了一遍又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