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認清她的真面目,即便是損失一些,也值得了。”
安時心中一時眾多情緒扭在一起,說不出的壓抑沉悶。徐錦策看他蹙著眉頭,問“你和她發展到什么程度了?私定終身沒有?”
安時一聽,頓時劇烈的搖了搖頭。他偷偷打量了徐錦策一眼,見他沒有動怒,才敢說“咱們暗衛營的人,婚事必須由世子首肯才可以,這個規矩我怎么敢忘?我本是想讓她保護郡主,等她在王府立穩腳跟,我再求您把她指給我。”
“噢!那就是可以懸崖勒馬了?”
安時心里百感交集,見他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忍不住出聲抱怨“您既然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又為何要瞞著我?即便您想讓她誤導南楚人,也可以告訴我,我陪她演戲就是了。”
徐錦策看他委屈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笑了一聲“讓你演戲?你演得了嗎?別看你平時九曲回腸的,一到她跟前,就變成一根腸子通到底,什么情緒都藏不住。”
安時覺得世子說的都是對的。可就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投入了真感情,如今想要懸崖勒馬,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難免要傷心一場。再者說,蔣雁同他相處也不全然都是在做戲,她的真心,他還是能感覺到的。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傾心相待。畢竟,他是武功差了一些,腦子可還是很好用的。
“那世子為何選擇現在告訴我?”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選在這時候,想來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徐錦策本來也沒打算瞞他,笑了笑道“因為我覺得蔣雁從良了,所以,就沒必要繼續演戲了。”
安時一時反應不過來,從良是什么意思?他傻傻看著徐錦策,那模樣莫名有些呆萌。
徐錦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安時這幅模樣了。自從從暗衛營里出來,開始到他身邊做事,安時表現出來的永遠是,超越年齡的成熟穩重。其實,整天混跡于軍營里的年輕男子,大都是比較單純的,因為接觸的人少,環境也沒有那么復雜。
“世子,從良是什么意思?能解釋一下嗎?”
“自己悟。”
安時噢了一聲,倒是真的認認真真去想了。他從剛才那種震驚緩過來之后,隱隱明白從良二字的意思了。只是他不確定,確切的說是不太敢確定,只好猶豫著問“是說,蔣雁,蔣雁她……”
徐錦策看他吞吞吐吐的,只好代他說了“蔣雁心里一直深受煎熬,終于和那邊斷了聯系,我想她是為了你。所以不用她來保護郡主,回去我便把她指給你,成全你們。”
幸福來的實在是太突然,安時一時竟然有些接受不了。他沉默了許久,才意識過來發生了什么,興奮得手舞足蹈,竟像個孩子似的。士兵們還沒見過安時這幅樣子,一時看的目瞪口呆。
徐錦策沒說什么,安時卻意識到自己的瘋癲模樣,趕緊收斂了,正襟危坐于馬背上。是坐的足夠端正了,可嘴邊的笑卻是怎么也收不住,看起來傻里傻氣的。
“世子,既然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為何剛剛不直接告訴我結果?”安時想著自己被他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就這么一會兒,就經歷了大喜大憂。也就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強悍,換做一般人,還不是要被他嚇死了。
“我這不是挑重要的先和你說么?”徐錦策理所應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