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遲文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是我從黑市上買的。”
徐錦策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仍是溫和的笑,只說“是從南楚那邊來的。這種子極為稀有,南楚也是剛剛開始,還沒有大規模種植,咱們北疆可不能落在后面。”
“你手上有多少?”
“不多,南楚由皇室親自接手這個事,能弄出一些實屬不易,就這一點也是費盡全力了。”
徐錦策點頭“我想讓你任平城縣令,不知道你肯不肯?”
秋遲文也不推辭,直接拱手道“定當竭盡全力。”
“胡同誠把平城的風氣都帶壞了,需要怎么整治,你盡管放手去做。如若吃力,我派兵給你。”
秋遲文笑呵呵的搖了搖手“用不著,不過是對付一些弄權謀事的罷了,只要將平城的守衛軍用好了,足矣。”
“怎么?你覺得自己調不動他們?”
“他們現在都是崔縣丞把持著,我還需要是子助我一臂之力。”
“你有需要盡管說,調查胡同誠的人還在平城,出手方便。”
“那臣下就謝過世子了。”
秋遲文告辭之后,納蘭錦繡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竹籃。暗暗贊嘆哥哥看人有眼光,民以食為天,無論什么時候,糧食都是統治的唯一保障。秋遲文深諳其道,將來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平城,看樣子是要改頭換面了。
離開平城的那一日,諸多人來送行。因為沒有清路,官道兩邊都擠滿了人,都是為一睹世子風采來的。納蘭錦繡從馬車里看著徐錦策,平靜淡然的接受眾人的目光,看起來既有文人的斯文,又有武將的利落。
也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就是這樣平靜的世子爺,前幾日才血洗了胡同誠yi黨,并親自監斬了涉案黨羽六人,流放充軍者眾多。其實說起來這也不過是短短幾日的功夫,平城卻真是變了天。希望以后,能真如哥哥所愿,一片清明。
回程的路走得不快,徐錦策一路上帶著納蘭錦繡領略北疆風光。納蘭錦繡終于發現,北疆的美是自然的、廣袤的。這同金陵城的精致比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徐錦策為她尋了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個頭小,性子也溫順。平時都是穆離幫她照管,只有到了平原,她才能騎著跑一跑。這一路鍛煉下來,她騎馬的技術確實增長了不少。其實本來還可以騎得更好,可徐錦策擔心風太大會吹傷她,多半時間都要拘著她,呆在馬車上。
回到鎮北王府的時候,納蘭錦繡竟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明明離開不過一個多月,卻經歷了那么多事,尤其是她和穆離,以身試毒,差點把命都扔在了福和村。她剛下了馬車,就見到門口站著的鎮北王和沈從蓯,兩人并排站著,距離不遠也不近,遠遠望去,倒是挺般配的。
“笙兒,到爹爹身邊來。”鎮北王沖著女兒招了招手。
納蘭錦繡小跑過去,站在父親身邊,笑靨如花,仰頭喚了句“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