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玄奕一看潯王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慧王之所以能起勢,無非就是因為殿下勢大,讓圣上忌憚了。你說圣上如果發現,慧王母子為了得到紀泓燁的支持,連九公主的婚事都算計進去了,會不會也要忌憚于他呢?”
“相國的意思是……”
“查!”
“想要找到證據,談何容易?我這個四弟做事,素來是滴水不漏。”
宗玄奕的眼神變得幽深“四殿下心若磐石,自然是無縫隙可尋。可紀泓燁就不是如此了,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用鎮北王府的郡主好好敲打敲打他。”
“我不太明白相國的意思。”
“殿下不需要太過明白,你只要記住,得圣心者得天下。四殿下和你都有機會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你們現在要比的,也就是圣上更中意于誰。畢竟大寧國建朝百年,還從未有名不正言不順,繼承大統的。”
潯王看著宗玄奕,語氣還是陰森森的“我的生身母親都看不上我,父王對我自然……”
“他怎么對你沒關系,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對他。”宗玄奕理了理袍角,準備離開,陳智在他身后跟著。
潯王依然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在宗玄奕上馬車的前一刻,他突然自言自語一般說“我覺得父皇這把年紀還能如此健壯,還真是不容易呢?”
宗玄奕停住腳步,沒回頭,語氣不辨喜怒“哦?殿下的意思,臣不大明白。”
“相國是聰明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潯王笑了,卻更顯得陰森,讓人看了毛骨悚然,他一字一頓地說“他若是不生病,我就沒有機會去侍疾,那又怎能表現出我的孝心呢?”
“殿下好心性。”
“彼此彼此,民間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一點我和相國還真是像呢。”
宗玄奕呵呵的笑了一聲,上了馬車。馬車平穩的駛回相府,宗玄奕面色平靜地下車。
陳智的心已經忐忑了一路,見相國面色還好,才稍稍放了心。潯王所說之話,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他怕相國阻止他,專門提起相國想要用先夫人算計鎮北王的事。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妻子,潯王和相國在本質意義上,并無不同。他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即便是利用自己最親的人,也可以毫不猶豫。
“陳智,你說這是我的報應嗎?”宗玄奕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