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公子就更是吃驚了。他曾有幸見過世子一面,那個一身銀色鎧甲,風姿颯爽的青年將軍。他覺得,郡主和世子竟然是一母所出,姿容必然也差不到哪里,卻沒成想,竟是個天仙一般的人兒。他遠遠的看著,就覺得郡主和他往常接觸的女子都不一樣,讓他心頭都變得癢癢的,想要一親芳澤。
宋公子的風評本就不太好,人們說得好聽些就是他風流,說的不好了,其實就是好色。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他本因為置身在鎮北王府,有所收斂,如今一想到這樣的美人,以后就屬于自己了,便有些得意忘形。他這廂一得意,就在屏風后弄出了動靜。
納蘭錦繡剛剛把安神養胎的方子寫完,就看到屏風被撞的晃了一下。她蹙眉,冷聲道“誰在屏風后面?”
“沒有人啊,這么疑神疑鬼的。”沈從蓯陪著笑道。
納蘭錦繡隱隱猜到了什么,覺得沈從蓯這么做就有些過分了。她沖如意微揚了揚下巴,如意會意,走到那邊把屏風挪開。宋家母子,一時就這樣被暴露出來,他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納蘭錦繡一看那個穿金戴銀的夫人,再看看那個油頭粉面的宋公子,一時怒從心起。平心而論,宋公子的容貌還是很出挑的,生得也算俊秀,只是他帽子上插的那朵花,實在是太讓人出戲了。
大寧朝是有這樣的習俗,富貴人家的男子,可以配花,來彰顯自己的身份。但是說到底男子戴花,到底也是會顯得有些女氣,故一般男子都不喜歡。只不過,殿試的三甲游街的時候,也是要配花的。
宗玄奕中狀元的那一年,也在帽子上配了一朵紅花,卻是引得滿街未嫁的姑娘家,不住向他拋花,直呼好俊的狀元郎。所以,不得不承認,人和人終究還是有差距的,宋公子配了這朵花,怎么看都像東施效顰。
宋公子好像沒看出納蘭錦繡眼中的厭惡,他早就嫌這屏風礙眼了,如今被人收了,正好能讓他和郡主親近一下。他雙手微躬,行了一個禮,滿臉笑意“宋朝暮,問郡主安。”
納蘭錦繡就算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冷著一張俏臉,對沈從蓯道“怎么?母親房中竟然有陌生男子,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沈從蓯沒想到宋家母子竟然這么草包,讓他們在屏風后面呆著,還能被人發現了?她如今被納蘭錦繡這么一質問,肯定是不占理的,我就算是底虛,也不能表現出來,這個時候誰繃不住,就算是輸了。
“你莫要動氣,我是想讓你和宋公子見一面。”
“我和他非親非故,為什么要見?”
“現在非親非故,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納蘭錦繡冷笑一聲,她以前就沒發現沈從蓯竟是這么個好管閑事的性子。不得不說,這樣的行為真的是讓人討厭。她毫不客氣的說“以后?母親怎么就料定我以后和他能占親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