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應該體面面的。即便鎮北王真的要將她除名,她也不會去求他。雖然失去鎮北王府郡主這個身份的庇護,在以后的生活里,她可能要艱難許多,甚至和三哥的婚事都做不了數,可她依然不想求人。
上一世的時候,她曾為了讓納蘭府里的人能有一條活路,不止一次的求過宗玄奕。結果自然是沒有用的,該死的死,該流放的流放,該變賣的變賣。到頭來納蘭府,真的就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而已。
所以,向強者示弱,尤其是欺凌自己的人示弱,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堅強起來。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她就不相信,死都死過的人,還能有什么困難是她克服不了的。
紀泓燁本來是坐在窗邊,手里捏著一卷書看。見她要起身梳妝,他把書籍放在旁邊的小幾上,蹙了眉頭,道“你身體不舒服,應該好好休息,起來做什么?”
“已經好多了。”納蘭錦繡正想要彎腰穿鞋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整個人被紀泓燁抱了,又放回到床榻上了。
“既然還疼著,那就在床上歇著吧。”
納蘭錦繡搖頭“我也不能一整天都賴在床上。”
“你想賴這邊待著,哪有什么能不能的。”
“三哥,你信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找我的。”
紀泓燁正在低著頭給她蓋被子,聞言只悶悶的嗯了一聲,接著又說“我自會替你應付的,你盡管歇著。”
“這不是旁的事情,只怕……”她想說的是,這事離了她肯定是不行的,一個冒牌郡主,享受了那么多年榮華富貴,如今也該是要償還的時候了。
紀泓燁終于替她蓋好了被子,抬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納蘭錦繡就覺得仿佛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因為三哥的眉眼正沉著,不辨喜怒。
“三哥,你這般看著我作什么?”納蘭錦繡小聲的問,怎么聽起來都是底氣不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