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擁著被子坐起來,開始想王府里的女子。鎮北王府原本就都是男子,自從有了她和沈從蓯,才有了侍女。一部分是紀泓煊從外面買回來的,都是有身契并且走過手續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另外的女子就都是沈從蓯帶來的。
說真的,她對蒼梧謠現在一共有多少個侍女,又都是做什么的,并不了解。以前她總覺得這些和自己沒有關系,所以也沒有浪費心思刻意去了解。她覺得自己不能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她一定要去一趟蒼梧謠。
納蘭錦繡帶著吉祥如意到蒼梧謠時,沈從蓯正在喂魚。她似乎格外喜歡金魚,沒事的時候就會往魚缸里投食,看著那些魚爭先恐后的搶。她見納蘭錦繡過來,神情一點都不意外,似乎料定了她一定會來找她。
“郡主來得比我想得晚了一些。”沈從蓯笑著看了納蘭錦繡一眼,低頭繼續往魚缸里投食。
“是么?”納蘭錦繡淡淡的問了一聲,自行入了座,饒有趣味的看著沈從蓯。
“怎么,郡主看樣子對喂魚也感興趣。”
“錯了,我一點都沒有興趣。”
“那你為何一直看著?”
“我是想要看看,沈姑娘是怎么渾水摸魚的。”
沈從蓯笑得越發肆意了,一雙淺淡的琉璃眸中,甚至還帶著幾絲得意和譏諷。語氣依然是溫柔的,但卻讓人很不舒適,就像是綿里藏針一樣。柔和的包裹下,隨時都有可能傷人。
“郡主真會說笑,我是在喂魚,哪里摸魚了?”
納蘭錦繡卻不打算再和她打啞謎,兩個人真的是面子功夫做的太久了,做到納蘭錦繡已經開始反感。她湊近沈從蓯,淡淡地道“翠竹,給我一些魚食,我也學學沈姑娘。”
翠竹上前,遞了一小碗魚食給納蘭錦繡。納蘭錦繡伸手接過,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她的手,然后滿眼驚異“翠竹,你傷口恢復的竟然這么快嗎?”
翠竹低頭悶聲道“奴婢是伺候人的,自小就皮實。”
“你這哪是皮實?明明就是天賦異稟,那么深的傷口竟然一點疤都沒有。”納蘭錦繡把魚食推到沈從蓯手里,抓了翠竹的手放到跟前兒看。
翠竹自然是要掙扎的,納蘭錦繡安撫“我是個大夫,對你這個傷口恢復得如此之好甚是好奇,你讓我看一看你的皮膚和別人有什么不一樣。”
翠竹力氣是極大的,很容易就從納蘭錦繡手里掙脫出來。但納蘭錦繡還是看清楚了她的手,很粗糙,手指也略粗。她確定那絕對不是一等丫頭,只貼身伺候主子的人該有的一雙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