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策點頭,安時便過去了。
納蘭錦繡站在紀泓燁的旁邊,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三哥,他們說的面具是不是人皮面具?”
紀泓燁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過頭去看安時。納蘭錦繡覺得三哥對她有些愛理不睬的,以前如果她問他什么問題,他一定會耐心解答,如今就這么嗯了一聲,就算是回答她了,怎么看都是有點敷衍呢。
她有些不太高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忍著吧,又不是她的性子,不忍著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還能怎么辦?再者說了,三哥官做得越大,脾氣漲得也越快,如今她是更害怕他板著臉訓人了。所以就伸手拉了拉她三哥的衣袖,想著他總該要哄哄自己吧!
紀泓燁看著握著自己衣袖的那只素白小手,只好回頭看她,見她委屈巴巴的站在自己跟前,像個需要大人關心的小孩子似的。他唇邊凝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納蘭錦繡看到了。她也仰起頭沖他笑,心中因為他們婚事而產生的擔憂,終于散去了,她心情其實也很好。
紀泓燁伸手把她的小爪子握進了掌心,輕輕在她手心捏了兩下,然后又放開。雖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時那,也沒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人的小動作,但納蘭錦繡還是覺得有一點不好意思,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似乎越來越黏三哥了。
不過她的不好意思也沒能維持多久,因為安時已經從黑衣女子的下巴處,扯下了一張極薄的人皮面具。
納蘭錦繡以前雖然也聽說過這種東西,在話本子上被描繪得神乎其神,說是只要貼上一張人皮面具,就可以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人皮面具的制作過程就更加血腥,據說是從年輕人的臉上剝下來的鮮皮,再加特殊藥水浸泡,就可以讓它一直維持彈性。
但話本子上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全信的,她作為一名行醫之人,考慮到的自然是人皮的保存時間。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問題,如果真的是人皮貼到臉上的話,那人的面部表情一定會很僵硬,絕對做不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雖然她已經見識到了兩個翠竹的變臉術,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只不過畢竟是不經常接觸的人,就算有差別,也不那么容易被發現。她如今真的親眼見到人皮面具,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她看著安時握在手上,那張薄而富有彈性的面具,真的像極了人的臉皮,她心里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在滋長。
這時,紀泓燁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動作很輕柔,帶著很強的安撫意味。她抬頭,知道三哥是怕她看了不舒服,就溫和的沖他笑了笑。其實,她只是不喜歡而已,做大夫的接觸過很多將死之人,也接觸過很多死人,久而久之,膽子自然比旁人大了一些。
被扯去了用來易容的面具,黑衣女子的五官,便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人前。她本人和戴著面具的時候,大概有四五分的相像,只不過本人看起來更加美艷一些。都是非常銳利的五官,也都有一雙淺淡的琉璃眸,說真的,她生得其實還挺美的。那種驕傲又不羈的感覺,很少能在女子身上見到,這讓她看起來非常特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