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琴容易傷手,用不慣。”紀泓燁實話實說。
納蘭錦繡本來就是拐彎抹角的想騙他起來,如今見他不領情,她便只能耍賴了。她皺了皺鼻子,委屈巴巴的道“我來北疆這些日子,先是悶在王府里,都沒怎么出來。后來又趕上了福和村瘟疫,還沒來得及領略這里的風土人情,現在又要回去了,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四處逛逛?”
“不急,路上還要走許久,可以慢慢看。”紀泓燁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故意裝作不知道,這一句話倒是讓納蘭錦繡沒法接了。
紀泓燁見她許久都不說話,又問“你還沒用早膳呢吧?餓不餓?”
他不提醒也就罷了,他這一說,納蘭錦繡就感覺確實有點餓,她點了點頭,紀泓燁便躺不住了。他坐起來洗漱換衣,動作行云流水一般,哪還有一點醉酒的模樣?
納蘭錦繡看著,都有些懷疑剛剛自己是不是做了個夢,不然為什么前一刻還蔫著的三哥,這一刻就生龍活虎了!呃……生龍活虎,這個詞用的好像是不大對,她側頭想了想,噗的笑出了聲。
紀泓燁也不管她在笑什么,牽了她的手就出門。納蘭錦繡跟在他身邊,笑瞇瞇的看著他,只覺得三哥的手干燥溫暖,這么牽著她十分舒適。一路上引來很多怪異的目光,她也沒在意。
一直到了酒樓,觸及店小二的眼神,納蘭錦繡才把手從紀泓燁手心掙出來。那個店小二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一副白日見鬼的神情。
北疆民風開放,新婚夫妻情濃之時,會有不少形態親密的,大家也見怪不怪。可納蘭錦繡為了行事方便,穿的是男裝,兩個大男人如此親密,旁人可不是要想歪嗎?
正因為如此,納蘭錦繡被眾人看得有些心神不寧,防備之心自然也就松懈了。所以對藥物十分敏感的她,竟然聞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這酒樓的氣味十分不對。等到她意識過來,想要提醒紀泓燁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手腳無力,感覺天旋地轉的,最后一點意識是,看著三哥過來想伸手攬住她,卻昏倒在桌邊。她心里著急,極輕微的喊了一聲三哥,自己也沒了意識。
納蘭錦繡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她一個人躺在車廂里,車速很快,顛簸得她直想吐。她強撐著身體不舒服坐起來,想要拉開車簾看一看自己身在何處,那些把她弄暈的人,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然后她絕望的發現,這馬車在外面被人用鋼條固定住,她現在無異于身處牢籠。這讓她莫名感到恐懼,她不知道三哥在哪兒,是在別的馬車上,還是……
她不敢想發生了什么,只能把掌心抵在額頭上,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現在不能放棄,既然他們已經得手,卻沒直接殺了她,那她對這些人就一定是有用的。只要她還有利用價值,那這些人就必然會投鼠忌器。
“停車,馬上停車,我要方便。”納蘭錦繡用力拍著車壁,大聲喊道。
沒人回應她,她便把耳朵貼在車壁上,聽到外面馬蹄聲陣陣,想來是有不少人。于是她又狠狠的拍了幾下,大聲喊“人有三急,我要方便!”
車外的人大概也是不堪其擾,馬車被迫停下,有兩個容色極為艷麗的黑色勁裝女子,打開馬車的門,把納蘭錦繡拉了下來。她本就被人用了致昏的藥物,又顛簸了一路,此時手腳發軟,被她們拉下來的時候,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