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難為的搓了搓手,看了看正在那打算盤的掌柜,掌柜會意,解釋道:“上房真的只有一間了,兩位客官都是男子,不妨就擠一擠。況且我這上房是極寬敞的,不要說兩人了,就是三四個人都能輕松住下。”
納蘭錦繡一聽就急了,聲音拔高了些:“誰要跟他擠?我不管,我就是要兩間。”
自那日在大帳中以后,她仿佛留下了心理陰影,無論如何,怎么都不肯和紀泓燁同床共枕,甚至是住在一間屋子里都不行。
紀泓燁對此不置一詞,一切都由著她。反正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等到到了金陵,小姑娘上了花轎,入了他紀府的大門,要不要同床共枕可就由不得她了。正因為內心篤定十分有把握,所以他才會不急不緩,一點都不焦躁。
掌柜只能又陪了兩句好話。納蘭錦繡卻是沒有商量的可能,連的聲音都是火急火燎的。不過話說回來,美人到底是美人,即便是女扮男裝,即便是發脾氣,也依然不妨礙她的好看。
掌柜每逢遇到這樣的客人,都會覺得難纏,免不了要陪著笑說好話,或者是冷言冷語的懟回去,今日他卻有些看得癡了。說起來這位小公子容顏還真是精致,生氣的模樣也絲毫不見粗魯,反倒是俊俏到不行。
紀泓燁一見掌柜和小二的眼神,眉目就愈發冷淡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紀小白,后者從善如流的,往柜臺上放了兩錠銀子。
小二眼睛瞪得挺大,掌柜頗有些無奈,道:“我用您這錢去看看,有沒有客人愿意騰出一間來。”
紀小白見店小二跑到樓上去騰房間,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掌柜跟前,沉著臉問:“這個鎮子上,香火最旺的寺廟是哪家?”
掌柜看他的眼神好像見到了土大款,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拿那錠銀子,納蘭錦繡一伸手已經把銀子收到了袖中。她言笑晏晏,看著紀小白,說話的語氣徐徐緩緩:“你銀子是多得沒地兒放了嗎?”
紀小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她,有些傻氣的撓了撓后腦,小聲道:“我向別人打聽事情,不應該給人家銀子嗎?”
納蘭錦繡也小聲的回復:“你這能稱得上打聽嗎?這叫問,隨便拉一個人都能告訴你,用得著花錢嗎?”她越說越覺得這件事情特別嚴重,紀小白現在充當的是三哥的管家,可她怎么看他都是一副敗家相,心里想著回到金陵以后,一定要好好給他改一改這大手大腳的毛病。
“那我下次再向別人問事情,就不給錢了。”
“即便是要給,也可以給一些碎銀子,或是給幾個銅板就夠了。”
“沒有。”
“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