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你看啊!你都陪了它一下午了,讓你陪我下會兒棋,就兩盤,你就不耐煩了。”
“是你的棋道,實在是慘不忍睹。”
被人如此直白的指出缺點,納蘭錦繡竟然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那你就教教我呀。”
紀泓燁嘆息一聲:“這東西要怎么教?”
“你是怎么學的就怎么教我唄!”
“教我下棋的老師,第二日就輸給我了。”
“你……”納蘭錦繡蹙眉,他要這么打擊人嗎?她思考了一會兒,又有了主意:“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我被人發現棋藝這么差,你肯定也會跟著吃瓜落。尤其是嫉妒你的那些同窗同僚們,一定會借題發揮,笑話死你。”
“你覺得他們敢嗎?”
“他們當著你的面自然不敢,但是背后可就說不定了。”
“這是背后說的,我便聽不見,又何必在乎那些?再者說了,棋道不精的是你,和我有什么關系?”
紀泓燁的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那笑容里含著諸多捉弄,可惜納蘭錦繡壓根兒就沒發現。她動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十分自然的說:“我不是你的夫人嗎?都說夫妻本是一體,我被人笑話,怎么可能同你沒關系呢?”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紀泓燁的心里是愉悅的,他一高興,自然就會事事順著她。他把這種反應歸結為自然,若不這樣安慰自己,他心里也多少會有些別扭,畢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受制于人,而且是毫無底線,毫無考量的。
“我教你也就是了。”他的聲音無奈且認命。
納蘭錦繡歡歡喜喜的把棋子整理好,兩人又下了幾盤,結果也還是一樣。這次輪到納蘭錦繡沉不住氣了,她把棋子拋到桌面上,指責:“你剛剛明明就不是這么教我的!”
“剛剛情勢不同。”
“現在是你在教我下棋,就應該按照剛才那個情勢來,這樣我才能記住。你總這么變化,我腦袋里都跟灌了漿糊似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紀泓燁好脾氣的把棋子一顆顆收進盒子里,把棋盤上整理的干干凈凈,耐著性子解釋:“對弈之時沒有情形是絕對一樣的,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考量,你只要記住一點就可以以不變應萬變。”
“哪一點?”
“勝利。”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