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紀泓燁覺得她這個字帶著很重的匪氣。
“就是頭領,領頭人。”她一本正經的解釋,還連帶著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
“你怎么就會裝傻?求人都沒有個誠心的樣。”
納蘭錦繡只好依葫蘆畫瓢,就像之前那樣,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只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比起來略顯敷衍。紀泓燁本想在威逼利誘一下,誰知她倒先開口了:“你見好就收了吧,不然我可真不去了。”
“不去便不去吧,夜深寒氣重,我還怕你染了風寒。”紀泓燁這話倒是真心的,她回北疆之后就仿佛受到了苛待,整個人清瘦得厲害,就是個子長高了不少。
納蘭錦繡一見他認真說著話,就知道三哥是真不打算讓她去了。她有些著急,把好聽的話都說了一遍,她三哥依然不為所動。她無奈了,嘴巴一撇,慪氣一般:“那我就自己去。”
“敢?”
納蘭錦繡點了點頭,本來是打算說點什么的,卻因為底虛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紀泓燁本來還想逗一逗她,但到底還是心軟了。動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見她眉頭依然不舒展,又用指腹按了按她的眉心,柔和地說:“罷了,想去便去,都由著你。”
納蘭錦繡頓時眉開眼笑,兩手勾上了他的脖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嘻嘻的說:“謝謝三哥。”
紀泓燁低頭,唇角勾了勾。也不知這丫頭是怎么想的,若是一開始她態度就這么好,哪還有后來那些口舌?看樣子也不能一直順著她,不然她就學不會乖了。
納蘭錦繡和紀泓燁整個下午都在客棧里。紀泓燁悠閑的看佛經,也不知是因為到了云水禪心,還是他最近沉迷這個,總之他能坐在窗前看一下午。納蘭錦繡無聊的都快長出毛來了,她拿了棋盤,央著要同他下棋。
紀泓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十分不留情面的說:“你確定你能下過我?”
“不確定,但是可以試一試。”
于是,紀泓燁把佛經放到一旁,和她對弈。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納蘭錦繡就輸了個片甲不留。她眼睛瞪得老大,纏著紀泓燁又下了一局,結果自然是一樣。
“沒意思,感覺像是在陪娃娃。”紀泓燁把棋子放回盒子里,動手又去拿自己的佛經。
納蘭錦繡實在不想他再去看佛經,那模樣活像個老僧人似的。最主要的是三哥看佛經,她就沒事情可以做了,讓她讀書寫字,她是不愿意的,而以前還能看看話本子,只是這一路換本子她也沒少看,看得都膩煩了。
“你再陪我下一會兒唄!”她討好著說。
“不要!”他冷著臉拒絕,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納蘭錦繡眼睛轉了轉,覺得自己只能用殺手锏了。于是乎,她委屈巴巴的湊到了他跟前,指著佛經問:“三哥是喜歡它還是喜歡我?”
“你說呢?”紀泓燁本來平靜的眉眼含了一些笑意,覺得她是要跟這死物爭寵了。
“我覺得你比較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