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婀雖然在極力壓抑著痛苦,讓自己不要喊出聲,但到底還是有破碎的聲音傳出來。她的十根手指,已經被埋滿了銀針,疼得連彎都不能打,可她依然不肯說出解蠱的辦法,反而忍著疼痛繼續調戲紀泓燁。
“把那十根針都取出來,換更長的來。”紀泓燁的聲音還同往常一樣,只是唇白的都沒了血色。
路金城看著他的模樣,十分擔憂,他想讓大人不要繼續折磨綠婀了。可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大人素來我行我素,除了郡主敢對他說不,其他人誰敢?
綠婀的長發已經被汗水濕透,她強忍著銀針被抽出的疼痛,抬頭看著紀泓燁,聲音早不復之前的婉轉,滄桑如老婦:“你這么折磨我,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別忘了我的痛苦你也感同身受。”
眾人聽到她說話的聲音,才明白大人剛剛那句老妖怪的由來。如若真是妙齡女子,聲音再沙啞,也不會是這般滄桑。而且這女子現在已不復之前的年輕貌美,臉上有了細細的紋絡。看樣子她還真是用了什么邪術保持容顏,她實際年齡可能和他們的祖母差不多了。
“那我們就看一看,誰能撐到最后!”紀泓燁眉眼早已不復平時的溫和,如同冰封三尺的湖面,冰冷、平靜、寒意迫人。
十根銀針剛剛被依次抽去,便又有更細長的針刺入指尖。綠婀看著自己的手指,鮮血淋漓,目光里夾雜進了怨毒,她痛苦的嘶吼著:“你手上還戴著佛珠,想必是個信佛的人。佛語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祖若是知道你這般歹毒,一定會懲罰你的!”
紀泓燁的痛苦一絲都不比她少,可在他面上依然看不出痛苦的神色,他吐字清晰,字字有力:“若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那世間人人皆可成佛,又怎會有你這樣的魔物存于人世?既然天不懲戒,那就要有人替天行道,這就是屠刀要存于人世的原因。”
“原來這就是你的佛性,假慈悲。你為何說我是魔,而你自己就是佛了?你毫無慈悲之心,同我又有什么兩樣?”
紀泓燁緩緩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養精神,淡聲道:“路金城,我不喊停,你就不可以停。”
路金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讓侍衛們繼續。銀針一次一次的被抽出,又一次一次的刺入,綠婀的十根手指已經慘不忍睹,新鮮的血肉都在外面翻著。她聲音啞得像野獸,卻還是不愿交代解蠱之法。
另一邊的賽華佗終究是忍不住了,他撲過來,厲聲道:“這么下去你生不如死,你就交代了吧!”
綠婀咬牙切齒:“沒用的東西,我白養你一次,我就是疼死,也要拉他做墊背的!”
“你放棄吧!沒有用的,他就是死了,對你又能有什么好處?你就是把云水禪心變成傀儡城,秋隱也不可能回來了。”
秋隱兩個字對綠婀似乎意義非常,她忽然就變得歇斯底里,厲聲詛咒:“你滾!你個骯臟的東西,有什么資格提起他的名字?他會回來的,一定會,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