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有處置的法子?”
納蘭錦繡挑了秀眉,凝神看著蘇姨娘。心里清楚,蘇姨娘這是在給她使絆子。今日她若是懲治了廚房中的人,明日羅姨娘一定會鬧,若是再生出個好歹,她就更不得公爹的歡喜了。
不得不承認,蘇姨娘到底是在內宅摸爬滾打了多年的勝利者,云淡風輕的就丟給納蘭錦繡一個大難題。她若是想不出懲治的法子,就是無能,若是想出了,也總得被蘇姨娘拆臺。
納蘭錦繡笑了笑:“我還真不知該怎么處理,這事兒還得姨娘做主。”
蘇姨娘也笑了,終于說出了她最想說的話:“這后宅的事可是幽深了,管著這一家子人的吃穿用度,外表看似光鮮,內里的苦也就只有我自己知道。只盼著早日有人能接我的班,或是讓老太太收回這管家之權。”
納蘭錦繡也學著她的模樣笑,就比誰笑得更甜,然后才緩緩說:“姨娘是聰明人,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若是依著我的脾氣,一定會嚴懲,羅姨娘若是因此來鬧,那就是她不明事理。只是我若是這么處理了,姨娘您也不會坐視不理,怕是要到羅姨娘,甚至是我父親面前煽風點火。”
蘇姨娘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了,沒想到納蘭錦繡說話這么直接,這倒是讓她習慣打面子戰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口。
“姨娘整這么一出讓我看,無非就是想給我立威,怕我搶了你手中的管家之權。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手里的權力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你若是一再相逼,我怕是就要有興趣了。”
“此話怎講?”
納蘭錦繡站起身舒展袍角,悠悠然道:“我才新婚,你就要往我三哥的床上塞人,不是欺人太甚么?”
蘇姨娘一聽她說這話,頓時就委屈到不行,帕子掩在唇角淚眼汪汪的,語氣哽咽:“為了你們大婚的事兒,我都多少日子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就怕哪里安排的不夠妥當。你院子里的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燁哥兒是閣老,處處都要體面,他院子里的人長相身段樣樣都不能差了。我把好的都往你們院子里送,沒想到反倒讓你多想,落了不是。”
納蘭錦繡笑而不語,只靜靜看著她。
蘇姨娘見她不動,又哭著道:“也是我思慮不周,在新婚期間就平白惹了你不快,倒不如我現在就去找老太太,讓她老人家懲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