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嫌棄的把書放在書案上,自己坐到了旁邊,“我看不懂,也學不會這些禮儀。”
紀泓燁終于找到了最后一本,他走到書案旁邊,看著她,微笑著說:“你若是自己學不會,那我就從宮里請個教習嬤嬤出來。”
納蘭錦繡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撇了撇嘴,心有不甘:“你要作甚?”
“自然是讓她教你禮儀。”
“我為什么要學這些禮部的東西?”
紀泓燁嘆息了一聲,無奈:“馬上就到乞巧節了,要辦宮宴,圣上指明了要見你。”
納蘭錦繡一聽他這話,立馬從書案上跳了下來,語氣顫顫巍巍的:“他要見我做什么?”
她跳下來的太唐突,身子趔趄了一下,紀泓燁眼明手快把她扶住,低斥:“你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要面圣,我能不惶恐嗎?”納蘭錦繡依然是心有戚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三哥,我能不能不去呀。”
“不能。”
“好吧。”她的肩頭都聳了下來,蔫頭蔫腦的。
“你小的時候,祖母曾找人教過你禮儀,你應該還記得吧。”
納蘭錦繡想,徐錦笙那時候才多大,而且也沒好好學,哪里還能記得?倒是她自己對這個記憶猶新,當初阿娘請了那么多教習嬤嬤,用盡了辦法教她,她可不是刻骨銘心了嗎?
“我在問你話,你又走什么神?”
她看著紀泓燁,竟然有一種錯覺,他們好像回到了沒成婚的時候。三哥對于夫君和兄長的身份,很明確的理解。做她兄長的時候,管這管那,十分嚴厲。做夫君的時候,整體會十分柔和,處處包容著她。
“我只是覺得,你上次這么對我說話的時候,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納蘭錦繡側頭看著他,十分認真的思考。
“很久很久?”紀泓燁忍不住被她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還能有多久?”
“反正我覺得就是好久了。”
紀泓燁把書整理好,遞給她,“你把這些都看一看,溫習一下以前學的禮儀,我找個嬤嬤提點你,大致就可以了。”
納蘭錦繡劇烈的搖頭,態度十分堅定:“不用,真的不用請教習嬤嬤了,我可以的。”
“你確定?”
“確定。”
紀泓燁后退了幾步,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語氣清淡:“我不信。”
“反正總歸是要去的,我若是不把禮儀學好了,到時候不僅給你丟了臉,我自己不更是沒臉見人了嗎?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能學好的。”
“這些書都是歷代禮部尚書親自撰寫的,里面繁復的皇家禮儀介紹詳盡,你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納蘭錦繡點頭,模樣分外乖巧。她想的是以自己的底子,再加上三哥的書,應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若真是把教習嬤嬤接到府里,那她指定是要褪去一層皮不可。她也不知道宮里的那些貴人們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生活不行嗎?非要搞出這么多禮節,活生生的要人命。
紀泓燁看到她苦大仇深的模樣,忍不住安慰:“你也不用都學透了,只要能學個三四分就足夠了。反正到時候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到那里多吃東西,少說話應該就不會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