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堯話音剛落,便把鞭子打在了紀泓燁背上。這一鞭子用了十分力氣,紀泓燁的衣服乍然就被抽出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染血的皮膚,他皺著眉頭沒出聲。
“我現在問你,我后院的事,你還管不管?”
紀泓燁依然十分倔強:“秦姨娘之罪,是要害祖母性命,要霸府里管家之權,如此不敬長輩,不守婦道,理應被逐出去。”
“好……我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紀堯把心里的怒火都發泄在紀泓燁身上,又接連狠狠的抽了幾鞭子,而且沒有停下去的意思。
納蘭錦繡在一旁看著,心痛如絞。她終于發現一件事,就是鞭子打在三哥身上,竟比打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疼。她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此時千萬不能說話,不然紀堯一定會更氣憤。可她控制了許久,也不見紀堯停手,而三哥的背,都已經鮮血淋漓,不堪入目了。
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跑過去跪在紀泓燁旁邊,對紀堯道:“父親息怒,三哥貴為朝廷重臣,斷斷不能因為身上有傷而不辦公。而且這傷若是因為父親懲罰所致,勢必會被人詬病,繼而關系到我紀氏一門的名聲。還望父親三思。”
紀堯停了手,看著納蘭錦繡,越看越生氣,他厲聲道:“你威脅我?”
納蘭錦繡態度恭敬的扣了頭,緩聲說:“兒媳不敢,只求父親手下留情。”
“他若是真重孝道,就不應該違逆我的意思,還想處置我的姨娘。我今日不打他,以后他就當沒我這個父親了。”紀堯說著話,就又動起手來。
納蘭錦繡見紀堯這說不通,就拉住紀泓燁的手臂,帶著哭腔說:“三哥,你跟父親服個軟,讓他別打了。”
紀泓燁見紀堯不停手,怕鞭子會傷了她,蹙眉道:“你先回瑾園等我。”
納蘭錦繡搖頭,眼淚都落了下來:“我不要,三哥,你求求父親……”
紀泓燁見她哭成這個樣子,也是心疼的,但紀宅后院必須要清理了。以前他可以不管,但以后不行。阿錦是嫡長媳,勢必要有管家之權,后院留著那些不安分的東西,以后她怎么能應付的來?這一步早晚都是要走的,他不介意早一點。
“帶夫人回去。”紀泓燁對守在門外的紀小白道。
紀小白在外面也是看得驚心動魄,真怕老爺的鞭子不小心就抽到夫人身上,那主子才真是要疼死了。他進屋,對納蘭錦繡道:“夫人,你先跟屬下回去吧!”
“我不!”納蘭錦繡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又給紀堯磕了個頭,啞聲道:“司馬光在家范中說,父慈而教,子孝而箴,父親今日下這么重的手,有違慈義,兒媳不服。”
紀堯收了鞭子,眼睛瞇了瞇:“你不要以為你是女流之輩,就可以不用挨鞭子!”
“父親如果要依靠打人來發泄心中怒火,那你就打我好了。”納蘭錦繡仰著頭,倔強的看著紀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