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白一時有些無措,他不知自己該聽誰的,雖然主子吩咐的是一定要聽的。但現在是老爺讓夫人背女誡,他直接動手把人帶回瑾園,會不會不好?而且夫人既然同意了,應該也不會請你和他回去的。
“誰是你的主子?你該聽誰的話!”紀泓燁這時頭有些暈,勉強撐著道。
納蘭錦繡見紀小白還沒帶三哥回瑾園,恭敬的對紀堯說:“他身上有傷,我把他送回瑾園就去祠堂。”
見紀堯沒說話,算是默許了,納蘭錦繡才過去,和紀小白一左一右扶著紀泓燁往回走。她見紀泓燁走的困難,心里更是酸楚,對紀小白說:“你來背,動作小心些,別扯到他背上的傷口。”
紀泓燁勉強睜開眼睛,看她在自己身旁,才又安心的閉了眼。回了瑾園,納蘭錦繡開始給紀泓燁清理傷口,他趴在床榻上,低聲安慰:“哭什么,不過一點皮肉傷,養幾日就好了。”
“別人受傷是能養著,可你能嗎?你除了休沐時間外,一點空閑都沒有,怎么養傷?”納蘭錦繡一邊抱怨,一邊輕柔的給他涂藥,看著他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又擔憂的說:“我給你涂了藥,你就這么趴著。若是覺得累,可以側躺,但絕對不能平躺著,也不能亂動。”
“我曉得。”
“那你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煎藥。”
紀泓燁覺得她涂的藥很管用,明明還火辣辣的傷口,現在冰涼了許多。他有些困頓,就閉了眼,還不忘囑咐:“父親罰你跪祠堂背女誡,你不要理會就是了,你在瑾園,沒人能把你捉出去受罰。”
納蘭錦繡笑了笑,蹲下身子俏皮的說:“我知道,父親若是派人來傳,我就說我在照顧你。”
“嗯……”紀泓燁的聲音拉得很長,明顯已經有了睡意。
納蘭錦繡俯下身子,在他唇邊印了個吻,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出門。吉祥如意正在廚房煎藥,她過去囑咐了一下時間和火候,準備去祠堂罰跪。
兩個丫頭哪里肯,淚眼巴巴的說:“三爺怎么都是要護著你,若是知道您去祠堂跪著了,他還能安心養傷嗎?”
納蘭錦繡心里卻清楚,今日發生的事,讓紀堯失了面子。她若不去祠堂跪著,不給紀堯這個臺階下,這事不可能過去的。而且她在祠堂也待不了多久,三哥的傷勢不輕,想必晚上會發燒的,肯定需要她在身邊照顧,到時候就有借口回來了。
她去祠堂跪著的時候,有兩個婆子陪同,算是監督她。蘇姨娘也在抄佛經,這些日子的洗禮,讓她少了些刁鉆之氣,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許多。只是他如今年紀不小了,沒有了錦衣玉食,也沒那么多人伺候,形態清瘦,顯得蒼老了不少。
“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蘇姨娘面容平靜,看不出喜怒。
納蘭錦繡來這里是背女誡的,如果和她交談,會顯得態度不夠端正,索性就裝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