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不是特殊日子。”紀博湛說。
紀博溶卻忽然想起來,今天是開榜的日子,母親肯定是隨著小舅舅去看榜了。
“父親,您說小舅舅會考中嗎?”紀博溶從小就受父親教導,他覺得讀書并不容易,因為父親的那個高度,可能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
父親當年是探花郎,也就是殿試第三名。父親都沒考上第一名,別人估計就更難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看法,紀博溶才覺得小舅舅可能也考不好。
“這個還得等他們回來問。”紀泓燁自然知道徐逸寒可以十拿九穩,但是又不能說,還是讓這兩個孩子自己感悟比較好。
“小舅舅有沒有考中?”回到府里第一個沖向納蘭錦繡的,依然是紀博湛。
納蘭錦繡莞爾一笑:“當然考中了,而且還是甲榜第一名。”
紀博湛和紀博溶還不太明白什么是甲榜,但第一名總歸不會有錯了。他們兩個笑瞇瞇的,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又有了希望。
“我知道他會考中,但沒想到考得這么好。”納蘭錦繡有些沾沾自喜,徐逸寒雖然不是鎮北王的骨血,但和他畢竟是名義上的姐弟。
起來怎么也算是他的娘家人。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是宗玄奕的孩子。因為當初的救命之恩,她對這孩子總要格外寬厚。
“主要是因為他夠努力,還有就是天分也好。”
納蘭錦繡已經換了一身裝扮,招呼著紀泓燁換下身上的衣服,說是今天日子特殊,大家都高興,去外面吃。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特殊,他們還是穿上平民的衣服會比較好。
紀博湛和紀博溶一聽說要出門就興奮,他們每天除了在皇宮半讀,就是要學習君子六藝,難有能出去撒野的時候。
父親平時教導他們很嚴厲,不讓他們玩。只有母親心情好又不忙的時候,才能帶他們出去。紀府上下唯一敢違逆父親意思的,怕是就只有母親一個人了。
“我要吃粉蒸肉,而且要點兩份。”紀博湛是個能吃的。
納蘭錦繡看著他虎頭虎腦的樣子,中多少有些擔憂。這孩子書念得不好,對武術一類倒是挺喜歡的。
雖說大寧朝重文輕武,但在她這里都一樣。她擔憂的是這孩子的性子,直爽得有些過頭了,只怕以后要吃虧。
“三哥你說,湛兒是不是不太適合在金陵生活?”
“我知道你擔憂什么,只是孩子年紀還小,性子未定,還不能確定他以后喜歡什么。”
“若是他以后還是如此,那三哥是不是讓他去北疆?”
“可以考慮,到時候就要看夫人舍不舍得了。”
“北疆如今在兄長的治理下,百姓富庶,路不拾遺,我沒什么不放心的。”
紀泓燁但笑不語。他不是說安全問題,是怕她自己到時候會舍不得。
這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心尖子,一會兒不見都想得不行,更何況是送到那么遠。只是這事情不需要他來說破,還是等她自己想通比較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