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景煊來說,每個戰友都是他至親的兄弟,在他眼里,沒有屬下,都是他的兄弟,任何一個兄弟犧牲,他都會難過。
只是這種難過,他會隱藏得很好,因為他知道,當軍人,隨時都會犧牲,有些會在訓練時發生意外,有些會在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
犧牲,當他們穿上軍裝那一刻時,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他們是勇敢的人,不畏懼犧牲。
可是看到張蘭花那日漸憔悴,時時擔憂的臉,景煊的心還是很沉重的。
張蘭花剛懷孕,訓練結束后,歡子總愛向他們顯擺,他要當爸爸了。
要是歡子一直這樣睡下去,那……
景煊不想去想這后果,他扭頭,看著唐槐:“昨晚歡子做了第二期手術,把腦里大片淤血摘掉了。雷富說,傷勢太嚴重,要是三天內醒不過來,就很危險。唐槐,你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張蘭花聽景煊這么一說,眼睛一亮,順著景煊的視線,看向唐槐,她可以我救歡子?
“我……我不太敢確定。”唐槐不是很有把握,她看向張蘭花,觸到張蘭花期待的眸光時,她真的不忍心去拒絕,她緩緩地道:“我試試吧。”
現在還不是月圓之日,蝎子不出來,不能直接把蝎子的精華注入歡子的身體,只好用自己的血了。
她記得蝎子說過,她的血液是有用的,里面帶著它的精華。
但蝎子的精華是治病,不知道治傷行不行……
希望行吧!
希望能控制傷勢,讓傷勢不往嚴重那方向發展,然后慢慢康復。
“謝謝你們。”張蘭花感激地看著景煊和唐槐。
唐槐很慚愧:“我只學會中醫,對西醫一竅不通,我先給傷者把把脈。”
張蘭花一聽唐槐只會中醫,不會西醫,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瞬間沒了。
這么重的傷,昏迷不醒呢,中醫怎么可能治好?
張蘭花這時才發現,唐槐這么年輕……
這么年輕,有什么經驗呢?
可是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只能這樣了。
而且對方還是首長帶過來的,張蘭花不抱希望,也不會拒絕唐槐給歡子看病的。
景煊給唐槐搬過椅子:“坐下來。”
“好。”唐槐走過來,在床前坐下,她拿起歡子的手臂,給歡子把脈。
感受到歡子的脈象,唐槐皺眉,不是很樂觀……
五分鐘后。
唐槐才結束把脈,景煊問:“怎樣?”
“手術雖然把腦部血塊取出,但傷者傷了經絡。”
“經絡?”張蘭花一聽,緊張地問:“嚴重嗎?”
“人有很多神經線,每根神經線都非常重要。損傷任何一根后果都不堪設想。所以,才有句罵人的話,神經搭錯線(白癡的意思)。我無法確定歡子是傷了哪根神經線,但從他極弱的脈象來看,三天內想要他醒過來,非常困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