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談何容易?當時我們阿爸病重,正需要錢治病的時候,小翠不能丟了這從工作。她從事護士,知道打胎對身體不好,堅決把孩子生下來,我們阿爸被她氣斷氣了,那個主任,半年前查出腦癌,辭職了。”
“小翠不敢跟親戚說,這個孩子是她生的,他一出生,就在我家里帶著,他們以為是我和我丈夫生的。本以為,那個男人不在醫院了,小翠的工作會順心了,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周小群眼眶泛紅,有淚花在閃爍,“真是傻啊,為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殺心。”
“你們不知道,那個她常掛在嘴邊的蔡醫生,是一個花心蘿卜,在本醫院不敢亂來,但私下,總跟其它醫院的護士搞來搞去,可小翠就癡心于他。我為她物色不少好的男人,她要是嫁了,就不會落下今天這個結果,也不會被槍決。唉,命啊,都是命……”
“周老師,想開點,她犯下了錯,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她的孩子,只能辛苦你撫養了。”唐槐深深地看著周小群道。
“我們夫妻都是把孩子當親生的來養的,連我婆婆都不知道他不是我生的,對他疼愛有加,平時小翠也不怎么回去看望孩子的,可以說,她恨這個孩子,可畢竟是從她身上丟下來的肉,她恨歸恨,可是每個月領到工資,都會給一些我,當是孩子的撫養費和生活費。我還想著,等孩子長大了,就告訴他阿媽是誰,現在,這個孩子,只能永遠都叫我阿媽了。小翠的命,苦啊。”周小群沉重地道,說完,她搖頭,嘆了一口氣。
忽然想到什么,她看看唐槐又看看景煊:“你們……不會來看小翠的吧?”
“我爺爺在里面,他鬧法庭,被拘留半個月。“
“我從電視上看到了,他真是一個可愛的老頭。那我進去了,給小翠送年飯。“
“周老師,我住在大城街,有空到我那里去坐。”
“會的。“周小群推站自行車走了。
唐槐轉過身,復雜地看著周小群的背影,“我聽我班同學說,周老師丈夫腿不好,田地種不了,也沒手藝,家里的開支,全靠周老師這份工資。之前養著周小翠的兒子,周小翠還有工錢拿給她,現在沒了周小翠那份工資,她家生活會更加辛的。”
聽班上的同學說,周小群丈夫的腳,是很多年前就壞了。
剛開始,是腳趾縫癢,他們說是長“沙蟲”,不在意。
后來,越來越癢,癢的面積越來越大,腳底腳板都因為癢而撓爛了。
最后,到市里大醫院看,說是感染了,截肢了,從腳踝處就截了。
總之唐槐覺得周小群的生活不容易,當初聽班上的同學說她丈夫腿有問題,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去給他治療的。
自己要是醫術還沒達到那個境界,大不了,讓蝎子把它的精華注入給他。
后來聽說,已經截肢了,唐槐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小翠不知道她阿姐生活艱辛嗎?她就這樣替對方頂罪,把孩子扔給周老師,她太自私了,她就不想一想周老師以后的生活?”唐槐恨恨地道,真后悔剛才沒有甩周小翠幾個耳光,把她打醒。
“或許,她真的是因為一時失去理智殺了張詩芳,或許你真的這么巧,掉了一根銀針在病房門口。”景煊揉了揉唐槐的頭:“排除張家人要害你,還有誰這么有本事,可以讓周小翠放棄自己的性命和孩子,替他頂罪的?”
即使有,也不用她操心,他一定會把對方揪出來,他可以保護國家,不可以保護她?
唐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剛開始,她懷疑江春梅,可是江春梅在京都,跟這里,隔了一萬八千里。
而且,從江春梅的眼神,能夠看得出來,她是很在乎她的三妹江春蓉的。
江春蓉一醒,她就開心地送禮到餐飲店,然后帶著她回京都,找更權威的醫生給江春蓉療養。
她讓江春蓉醒的,江春梅感激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害她?
再說了,她跟江春梅無怨無仇,江春梅看去又不像神經病,為什么要設局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