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就沒見過比他更會告狀的。
徐隨珠帶著幾個小的在酒店的后花園玩,心里卻總惦記著她爹的后半生幸福。
小包子和壯壯、佑佑圍著圈蹲地上看螞蟻搬家,她支著下巴在旁邊踱來踱去。
不留心和對面走來的游客來了個迎面撞。
“哎喲你沒長眼睛啊”
“對不起對不起。”徐隨珠忙跟對方道歉。
“啊我的裙子”對方手上捏著個冰棍,這么一撞,冰棍就掉下來弄臟了她的連衣裙,當即破口大罵,“說對不起有用嗎我新買的裙子”
徐隨珠頭疼地捏捏額角“要不我替你洗干凈”
“沒聽明白嗎這是我新衣服新買了才穿的你洗了還叫新衣服嗎”
“那你說怎么辦”壯壯人小膽大,跳起來幫腔,“我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么寬的地方,你哪兒不好走,偏要走到我姑站著的地方,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就是”
“就是”
小包子和佑佑也跑了過來,一左一右護著徐隨珠。
徐隨珠感動地捏捏他倆,抬起頭跟氣得鼻孔冒煙的年輕女人說道“小姐,要不這樣”
“你罵誰小姐呢”
“”
哦,差點忘了,這年代對“小姐”這個詞相當敏感。港城夜總會里,那些伴舞、陪酒的女員,被港城市民和媒體稱呼為“舞小姐”。
這個詞流入內地后,內地老百姓也開始敏感起來,哪怕稱呼的一方沒有貶義之意,被稱呼的一方也覺得受了侮辱。
“我說你這人心眼有多壞啊先是撞了我弄臟了我的裙子,現在又拐彎抹角地罵我小姐我得罪你了啊”對方掐著嗓音跳腳罵,隨后轉過身,朝著花園另一頭大聲喊,“慶哥慶哥有人欺負你小妹”
那廂走來一對夫妻,男的約莫五十出頭,女的咦這是黃素云
徐隨珠委實沒想到會在南渡島遇見生母。
她對黃素云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四年前。
那會兒聽說她前夫坐牢,她帶著小女兒改嫁給了一個余浦去廣城做生意的鰥夫。那鰥夫是個酒葫蘆,不僅嗜酒如命,喝醉了還愛打人。他前頭那個妻子有人說就是被他失手打死的,也有說是受不了他的惡習自殺的,總之喝醉了愛打人是真的。有一年冬天黃素云帶著一身傷跑回娘家吵著要離婚。后來到底有沒有離就不知道了。
如今看到她,干枯的頭發兩鬢染霜,松弛的臉皮魚尾紋細密、干燥起皮的嘴唇沒什么血色估計是沒離成。
婚姻若是美滿,氣色不會糟成這樣。
其實黃素云的年紀比她婆婆還要小,比曲太太更是小了一輪都不止。可無論是氣質還是氣色,不說她婆婆了,連曲太太的一半都不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