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一瘸一瘸走到桑蘿面前,只不過在她那張嘴還要說出讓人討厭的話之前,桑蘿便冷笑著對她說“我不能親手殺了血緣上的母親,但是對你,卻毫無負擔呢。話說回來,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金魚,好吃嗎”
她先是愣住,迷茫,緊接著想起了什么,表情僵住,震驚地看著桑蘿,“你是你”
桑蘿笑了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女人盯著桑蘿的背影,身體微微發顫,她突然明白了,當初她被強迫咽下去的是什么
“我的魚呢”這天桑蘿以朋友的名義帶聞晏珺回家找刺激,卻發現她養的魚不見了,連魚缸都沒了,于是匆忙跑下樓問管家。因為桑華討厭小動物,所以家里不準養任何寵物,她在某個市場里玩撈金魚的時候撈到了兩條,一直都很珍惜地養在她的房間里。
這位管家冷漠地說“早上夫人去您的房間,不小心撞碎魚缸劃傷了腳很生氣,所以我把它們都清理掉了。”
桑蘿憤怒極了,“清理掉玻璃就可以了,為什么把我的魚也清理掉就算缺水,也不會立刻就死掉吧”
“很抱歉,我以為只是區區兩條金魚罷了,沒想到會讓您這么憤怒。如果您實在舍不得,我這就去把它們從垃圾桶里撿回來。”
桑蘿氣得渾身顫抖,想要打她,可是她是國內少有s級管家,桑蘿根本打不過,而她的母親也只會站在她的管家身邊。她氣得跑出家門。
她的這種無能的憤怒,在管家看來毫無威懾作用,她冷漠地轉頭,卻突然發現桑蘿帶回來的少年還在,他那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睛盯著她,那種眼神叫她驚了一驚,頭皮一麻。
但她很快將他拋到腦后,因為那不過是區區一個在校生罷了,即便憤怒,也是和桑蘿一樣無能的憤怒吧。
在幾天后的周六,她外出期間突然被從后偷襲,脖子里一下子被注射進了什么,轉瞬便昏迷了過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被蒙住了眼睛,綁住了手腳,腦袋被強制仰起,嘴巴被什么東西強制張開,有什么涼涼的滑溜溜的東西粗魯地塞進了她的嘴里,她以為是蛞蝓,惡心得她反胃,嘔吐了出來。可是她的脖子被什么東西上吊般的套著,只能仰著頭,根本無法低頭嘔吐,嘔出來的東西最終又被強迫性地灌回了胃里,如此惡心的反復,幾乎成為了她的惡夢。
她被關了好幾天,無法動彈,一日三餐地被喂下這種滑溜溜濕噠噠的東西,又因為吃壞了肚子,實在無法忍耐地失禁,無論是作為人的尊嚴還是作為管家的尊嚴都被踐踏得蕩然無存。她一度以為自己最終會被殺死,最后卻只是被砍掉了一根手指,打斷了一條腿。雖然活了下來,卻也斷了職業生涯,無法再繼續當一名體面的管家。
被救出來后,卻怎么都無法查到兇手是誰,對方顯然是提前做好了準備,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因此她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現在,桑蘿這么一說,她才終于知道,原來是她不不是她是那個少年她現在還能回想起那個惡鬼般的眼神
然而想起來又能怎么樣呢現在的聞晏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被他們打斷腿丟棄在垃圾場里卻無能為力的少年了。
天空不知不覺下起了雨,桑蘿站在醫院的屋檐下,看著雨幕發呆,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來。
在桑華身上,桑蘿沒有任何美好的回憶,但在那位管家身上,卻在某一天有了一點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