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用了司馬懿”曹操征名士出仕時用的是類似于一鍵全選的狀態,都要,都歸我。
跳完舞就可以開宴會,帝鎮有支出去的兩片空地,一邊是到現在只有劉秀堅持使用維護的辟雍,另一邊是原本供祭品大量落下的長廊,現在成了聚會場所,兩邊栽滿了鮮花松柏,既然沒法出去遛彎,就自己造風景啊。
每家帶一道菜來,再帶上自己的酒或茶,瞎喝瞎聊,唱唱歌,吃完各自去刷碗。
劉邦離席前格外看了看曹操,示意他不要太拖延。
曹操稍一猶豫,湊過去問“扶蘇公子,司馬炎全家能不能重判”
扶蘇正在收拾自己的碗盤“大概不會太重,按照陰律來說,司馬昭沒見過司馬衷,他也沒篡權。這次天下大亂,算不到他頭上去。只有他自己所作所為。”譬如說把最有名的反對者都殺掉族誅,這是他的罪過。
“僅算他的暴行也不少了。”曹操問“始皇身居高位,不知是否需要人才。我生來仰慕始皇,若能遇秦皇這樣的蓋世明君,孟德又何必落下一個奸臣的罪名。”
無聊到胡思亂想之后,也想了如果自己在秦始皇手下會怎么樣,那當然是在胡亥開始胡作非為的時候果斷干掉他啊,隨便立一個年少溫和的皇子繼位,聽說扶蘇的弟弟們都比他還老實。如果是在李斯的位置上,那就手刃趙高,就說是始皇遺詔,迎立年長又穩重的扶蘇公子繼位,不為別的,就是不能被宦官左右,不能輕易易儲。如此說來,李斯最大的問題不是人品,而是戰斗力不行他會打獵啊。
扶蘇沉吟片刻“孟德,我父親的確很欣賞你,奸臣與否不必再提,人皆有苦衷。”
曹操瞇著眼睛點頭,笑的很滿意,他知道始皇很欣賞自己,要不然怎么會在判官廳見面時說那么多話呢,聽起來像是埋怨,又像是惋惜哀嘆。當時就覺得奇怪,他是什么人,怎么是這種氣質,坐在不大的判官廳中,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衣,氣勢卻比極怒驚的他汗流浹背的漢獻帝更強。這樣強橫一個人,怎么對漢朝的國祚沒有半點憐惜一直在心里研究他。
后來在帝鎮中見了始皇幾次,氣質和姿態完全對的上,語氣也是。舉手投足間有帝王之氣,坐在那里分明就是曹操對誰都沒說這件事,就連兒子也沒告訴。有意思的是,在數日之前,劉邦神神秘秘的跑過來告訴他一個消息,據說秦始皇要當上閻君了,你們現在再不努力爭取自由,就會被暴秦永遠壓制,要么為他賣命,要么被他要命,最起碼要把帝鎮保下來,不能讓帝鎮也被他管。
扶蘇以為曹操想要解決掉不能出門的問題,原先說好的是下一個朝代結束之后皇帝就能出門了,而現在晉國將滅,如果到時候孫權天天去找他哥玩,只有曹操一家三代留在地府出不去,那挺丟臉的。時間隔的太久,又被司馬家的事輪番沖撞,曹操當年屠城的事變得薄弱了許多。“孟德,你不必著急,你看項羽當年如何,現在又如何”
曹操心說項羽現在都不是官吏,也升遷無望,如何好慘的。我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
扶蘇反應過來了,曹操不想等待,他想直接被始皇舉薦提拔上去,不錯,閻君現在不想用他,如果是父親親自提建議呢。“我會和父親說的。”說實話,曹操生前的所作所為暫且不提,他真的非常非常適合去做城隍,尤其是亂世中的城隍“孟德,我實話對你說,亂世時才方便。”
曹操知道,只要有亂子就有進步的機會,平靜時一潭死水,只能按部就班規規矩矩攀升,難。他生前的確是老了,老死了,可現在體力和精力都恢復的很好,還不想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最好是能出去工作,文職武職不要緊,自己文武全才,重要的是找點事情做,也往上爬一爬。
退而求其次,如果不成的話,最好能拿下帝鎮的鎮長這個位置,扶蘇大好男兒,何必非要呆在帝鎮中,生前一世沒有立功,死后這些年還不做些事么
司馬懿也在探討這個問題,關于家族未來就算只有幾個人也是家族,司馬倫被拖走下地獄了是前車之鑒,他們捫心自問,誰沒滅過別人的全族曹爽被夷三族是誰干的誰沒做過沒有意義的殺戮難道就靜等著報應臨頭么
“漢高祖說秦始皇即將升任閻君,將來帝鎮中人,一個個逃不了被算總賬。他要先拿我們開刀,以表仁愛。”
司馬師搖搖頭“劉邦自稱秦始皇與他和解,這話我不信。戰國時期縱橫捭闔,一會聯盟一會為敵,并無定式。他想借刀殺人,若成了,坐收漁翁之利,若不成功呢,他半點責任不用承擔,都不算事泄露機密,我們反到”
司馬昭有些情緒低落,他本來打算是子孫幾代賢明,國家太平海晏河清,那自己為了監國干過什么事都能洗白。看現在這情況,自己連兄弟、兒孫們干的蠢事都得承擔一部分“漢高自是借刀殺人,難道我們不用提防么話是實話,即便是利用我們,我們也只能按他的心意去做。”
不用問秦始皇是什么態度,過去和未來所有的皇帝加在一起,沒誰會喜歡權臣篡位上去,曹操可以盡情把責任推給曹丕,自己家沒指望了。劉邦不愧是名門之后,開國之君,這一句話說的穩準狠,如果秦始皇真要選擇一家開刀以示他的威嚴和仁愛,自己家是最好的選擇。時間可真重要,秦始皇搶占先機,現在高居廟堂,劉邦比自己家更早,雖是在野之人,確有名望有地位,消息也靈通。
司馬懿沉吟良久“劉邦說的對,但是難道他叫我們上奏閻君,為漢帝爭鎮長的位置,我們就俯首帖耳,依計而行可恨此時此刻出不去,打聽到的消息都不可信。”
司馬衷默默的把水甕灌滿,安安心心的去種地了。
司馬師司馬昭自然去找母親,手頭雖然有陰律和其他詮釋陰間理論的書,但信盡書則不如無書,書上是寫的挺好,周朝聽周禮的漢朝聽漢高祖的東漢聽漢光武帝的全都不聽的。書上寫的是一回事,真正執行起來則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