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個刀個刀刀那是什么刀,刀個刀個刀刀一把殺豬刀,一刀一刀一刀刀刀催人老歲月是一把殺豬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軟了香蕉,瓜熟蒂落和時間賽跑,我的小伙伴吶出名要趁早光陰是一把殺豬刀”
沈川扯著嗓子喊,西院兒的鄰居扒著墻頭,探出頭來“二川,又寫新歌了”
沈川擺擺手,笑著說道“沒事唱著玩的。”
鄰居年紀不大,三十來歲“唱著玩的都這么好聽,怪不得寫的歌能上春晚。”說完看向周愛國,“大國,剛才我看到嬸子了,你們家一下子出了三個歌星,太厲害了,明天你可得給我簽個名字。”
周愛國一笑“沒問題。”
兩個靠著窗臺,一個扒著墻頭聊著,也不嫌冷。直到鞭炮聲突然密集起來,沈禾突然在屋內跑出來。
“新年的鐘聲敲響了,快點放炮仗啊。”
沈其榮和林美芳也出來了,周愛玲他們散了局,跟著跑出來,朱立坤嚷著說道“煙花呢,煙花呢,你們買了那么多,放哪了。”
“在我屋呢,搬出來吧。”沈川指了指廂房。
朱立坤和陳三軍還有周愛國把煙花一個一個搬出來,然后一個個點燃。沈川看著一朵朵綻放的煙火,本來他很喜歡放煙花,但現在突然沒了興趣。
躁動的夜空漸漸安靜下來,沈川把手里的煙頭扔在地上,伸了個懶腰“睡著吧。”
朱立坤說道“不守夜嗎”
沈川說道“守個屁夜。”
“睡覺,睡覺”周愛國一扒墻頭跳回自己家院子。
朱立坤無奈的說道“好吧,我也回家睡覺,明天見。”
市附屬醫院,趙國威站在病房窗前,看著外面恢復了安靜的夜空,神情非常平靜,但內心卻不停的翻騰著。這是他這輩子過得最窩囊,最沒有尊嚴的大年夜。大兒子躺在病床上,二兒子在看守所,而他卻無能為力。
“爸”躺在病床上趙勇雙眼無神的看著屋頂,“都兩點了,你也睡吧。”
趙國威慢慢轉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大兒子,估計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平靜的臉終于出現了一絲痛苦。
“今天是除夕,要守夜的。”
趙勇眼睛動了動,勉強笑了一下“哪年都沒守過夜,今年守什么。”
趙國威沒有說話,趙勇接著說道“我媽呢”
趙國威說道“在家呢,大除夕的,家里不能空著,得有人。”
趙勇沉默了好久,才說道“爸,不要想著報仇了,那個沈川我們對付不了的。”
趙國威抬手摸摸臉上還沒有好的傷,眼中戾氣越來越濃,他這輩子沒有吃過虧。而第一次吃虧,這個家就被毀了。他是真的恨,但現在想要報復也不太可能。只能等,等待合適的機會再出手,而且要一擊必殺,不能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不然自己也會有殺身之禍。
這是位于京郊一棟陳舊的四層小樓,前后的院子加起來能有七八百平左右。周圍是兩米多高的紅磚圍墻,正對著馬路的是銹跡斑斑的大鐵門。鐵門上方是用鋼筋焊成的拱形門頭,上面還用鐵皮焊了幾個字109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