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歌我聽過了,還算湊合吧。主要是唱功不行,差那么點火候,來,把這杯酒喝了,以后哥教你怎么唱歌。”說完拿著酒杯就往周愛玲嘴里灌。
“我艸你媽的”坐在對面的劉鵬飛,跳上桌子,抬腳就踹在了顧鵬胸口。
沈川一直在跟馮廣清他們聊天,但顧鵬在他身后的一舉一動,很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里,就像在播放電影。當劉鵬飛跳上茶桌,一腳踹向顧鵬的時候,沈川身體向后一靠,同時抬手,把周愛玲摟到懷里。
顧鵬沒想到,劉鵬飛敢用腳踹他,條件反射的用拿著酒杯的手,擋在胸前。
“砰”
“啪”
一聲悶哼,顧鵬就感覺到胸口發悶,讓他感覺呼吸很困難,緊接著身體在沙發彈了起來,擋在胸口的酒杯被踹的粉碎,也幸虧冬天穿的比較厚,碎玻璃沒有傷到他,但劉鵬飛這一腳的力量不小,當他彈起的身體落回去的時候,噗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去,讓他差點窒息的胸悶感消失了,然后張開大嘴狠狠吸了口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了,跟顧鵬一起的張琦和皮文洋一個機靈,同時喊了一聲“鵬哥”兩人抓起酒瓶,沖向劉鵬飛。
沈川腳尖在茶桌邊緣一挑,茶桌翻滾著飛了出去,正好砸在張琦和皮文洋的身上。把兩個人撞得飛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哎”沈川嘆了口氣,“老馮、老吳,今天遇到你們,本來是挺高興的事兒,可偏偏你還帶來三個傻逼。你看看這弄的,叫啥事啊。”
吳治正在跟服務員溝通點歌,事情發生的很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結束了。不過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臉的懵逼。
馮廣清臉色很難看,他喜歡交朋友,喜歡搖滾,經常在搖滾圈里混,跟這三個家伙也是在一次聚會中,經過朋友介紹認識的,接觸了幾次,但是并不熟,今天這三個家伙去曲藝社聽相聲,正好馮廣清他們出來碰到,然后就一起出來吃飯,之后又碰到了沈川。
沈川在兜里拿出煙點了一根,摟著周愛玲站起身“老馮,老吳,在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要是有時間,我去曲藝社聽相聲。”
馮廣清和吳治的臉,算是被顧鵬他們扒了個干凈,面對沈川他們,感到火辣辣的,一個靠耍嘴皮子為生的相聲演員,不知道說什么了,特尷尬的站在那。
直到沈川說要去曲藝社聽相聲,兩人的神情才緩和下來。他們還真怕因為這個事,沈川跟他們產生隔閡,實在不值得。
“行,到時候我讓寶貴在門口等你們。”
周彥跟著站起身,來到顧鵬面前,拍拍他的臉,笑著說道“歌還湊合,唱功不行,你他媽的還真敢說。等你什么時候,登上春晚舞臺,唱一首自己的歌,再說這話不遲。”
槍炮與玫瑰實在是太火了,一開始是在地下搖滾圈子里,有人喜歡,有人崇拜,但更多的是不屑,是鄙夷,張口閉口的,一天不說幾次一無所有和我相信是垃圾,都覺得生活沒有了意義。
其實仔細一琢磨就會明白,是妒忌在作祟。想想,他們在地下搖滾圈混了那么多年,一直沒有出頭之日,那是多么憋屈。可突然之間,出現一個他們沒聽說過,很陌生的樂隊參加了省臺春晚,而且唱了兩首歌,接著就火遍了大江南北。
自認為才華橫溢的他們,怎么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拼命的詆毀,拼命的踩,告訴所有人,那兩首歌就是垃圾,而且還能說出一二三四五來,讓你相信,他們是專業的,一無所有和我相信,真的是垃圾。可諷刺的是,無論他們在酒吧還是在歌舞廳主唱,這兩首歌都是必唱曲目。
嘴里罵著,鄙視著,還心安理得的唱人家的歌賺錢,這叫啥,這叫吃爹娘的飯,吃飽喝足之后,一轉身把爹娘的鍋砸了,還要罵一聲,這飯真他媽難吃。等肚子餓了,又他媽的厚顏無恥的回來,接著吃。顧鵬他們就是這種人,沒什么能力,卻總是認為自己很牛逼,整天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公。
走了兩步,沈川轉身,手里捏著煙,指了指顧鵬“電車樂隊,是吧,我記住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