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年過去了,依舊沒有證據證明他犯錯,加上上頭有首長為他撐腰,這些年的工資俸祿自然也隨之發下來了。現在柯家是很富有的,只不過他們祖孫倆都很低調不張揚,依舊過著清貧的日子,這些布票和針織品購買證等很多,他們兩個大老爺們買了布匹和毛線也不會做,所以干脆全收在家里存著。
如今見柳家母女倆拿這種票據當個寶似的,柯奕回了趟家里,將他們用不著的票據全部送了過來,連衛生棉票都塞了一沓給柳夕霧。
瞧見柯奕耳垂紅了,還故意找了個理由匆匆離去,柳佩蕓一陣好笑“這孩子,看不出來還是個心細的。”
柳夕霧也有點不好意思,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子送衛生棉票給她,想著這事總有點羞恥,尷尬的摸了摸一頭柔順的短發,主動說道“媽媽,那我們明日放學后就去趟縣城,將毛線都買回來,回頭幫柯家祖孫倆也織一套毛衣毛褲和背心襪子之類的。”
“行,你看著挑顏色吧。”
柳佩蕓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這會兒她腦子里在想柯奕和女兒的事情,他們倆挺般配的,性格也合得來,只是柯家遲早要離開這里返回京都,她不想女兒步自己的后塵,只希望他們倆只是純潔的朋友同學關系吧。
毛線價格不便宜,就算他們有針織品購買證,兩人也花了近三十塊錢才將材料買回來。一到家里,柳夕霧就忙活起來了,請柯奕幫忙削了幾根竹簽子,磨圓潤些用來做針棒,立即著手為柯家祖孫倆織毛衣的前期工作了。
柳佩蕓從菜地里澆完水回來,見柳夕霧將毛線整齊的綁在椅背上,坐在旁邊將毛錢繞成球狀,她笑著走過去摸了摸柔軟的毛線,點頭道“這毛錢摸著可真舒服,穿在身上暖和又精神,這顏色也挑的好。”
現在的毛線顏色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灰黑藍,女士的也是藍綠姜黃之類的,能選擇的很少,她給柯爺爺挑了灰色,給柯奕挑了顯年輕精神些的海藍色。
在吃晚飯時,她已經麻利的將其中一種顏色的毛線整理好了,就等晚上開工了。
晚上依舊是去大食堂里打飯回來吃,柳佩蕓煮了她從縣城買回來的豆腐,母女倆簡單的吃了一頓,然后點著油燈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柯奕拿著英語課本過來時,柳夕霧手里頭的毛衣已經織了好多圈了,透過微黃的油燈看著她難得柔和的面容,心里頭暖暖的。小時候也看到她媽媽熬夜給爸爸織毛衣的情景,現在織毛衣的人換了個,輪到她給自己織了,這種感覺莫名的覺得很溫馨幸福。
若是一輩子都能這樣該有多好,他在心里頭念了一句。然后將課本上記錄好的不懂的地方趁這個空隙向她問了,全部弄明白后,繼續看自己的書了。
柳佩蕓晚上沒縫被褥了,光線不太好,縫被子很傷眼睛,此時也在一旁收拾毛線,準備幫柯奕爺爺先織。
“小奕,你以后打算考高中還是中專”這會兒看到柯奕看書,柳佩蕓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女兒的打算,所以也問了下柯奕。
柯奕停下手里的筆,毫不猶豫道“考高中。”他之前就問過柳夕霧了,現在爭分奪秒學習是為爭取明年再跳級上初三,回頭跟她一起去縣城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