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后,眾人站在科研組大樓的觀察室外,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被一堆實驗儀器環繞的馬進明同學。
直到這個時候,馬同學的臉上依舊是委屈巴巴的神色。
一番變故,倒是讓嚴義德預先準備好的會議草草收場,在諸位散修的幫助下,大家半是護送,半是羈押,將馬進明送進了科研組的觀察室中,由科研組最先進的靈氣觀測儀器對于他身上沾染的魔炁進行全方面的檢查,并且記錄詳細的數據。
此時站在單向玻璃外的,已經不止是剛成立不過兩個小時的顧問組眾人了,連修行院的諸位道爺,也都聞訊趕來。
真要說起來,當今的修行界,魔修,或者說疑似魔修,可是比食鐵獸還要珍稀的存在。
畢竟這已經是法治社會,足夠高的犯罪成本讓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哪怕是有人得到了魔道功法,真正敢貿然修煉的人也少有。
曾經的師立善算是魔修,但等李林等人把他“捉拿歸案”的時候,師立善的一身修為也都盡數散盡了。
如今的馬進明,雖然在眾人的印象和推斷中,也不能算是魔修,但至少這一身的魔炁做的不假。
砸著嘴看了半天,消去了心頭的好奇心之后,敬元道爺還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可惜了,頂清秀的一個后生,沾了魔炁,天頂發黑,怕是要斷道途了!”
敬元道爺說完,一旁的諸位道爺都是大有同感的點頭。
畢竟靈氣復蘇不足一年的時間,整個修行界都處于百廢待興的狀態,可以說,每一個修行者的“夭折”,對于修行界都是莫大的損失。
李林卻搖搖頭,而后說道:
“沾染魔炁,說起來棘手,倒也不算是什么難事,畢竟馬道友還未躋身先天,魔炁侵染根基不算嚴重,哪怕是用年月功夫,輔以小昆侖天心法,倒還算有救。
可如果最后確定,馬道友沒有修行過魔道法門,這魔炁的來源,如何確定地點?如何處理?才是最為棘手的事情,不然救好一個馬道友,還會有張道友,孫道友……這還是他來了總部,若是在故鄉潛修,未被人發現,等日后躋身先天,也是道心蒙昧,妖魔作亂的時候。”
說到最后,李林自己也皺起了眉頭。
只是他這里糾結的,卻是和前世記憶的出入。
記憶中的前世,初代顧問組中,根本不曾有這位叫做馬進明的散修,這一時節,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場十分嚴重的洪澇災害上面,都在災區人民的水深火熱之中悲戚。
大雪災、大洪水、大地震。
這便是靈氣復蘇第一年的全部。
根本不曾有關于魔修,關于魔炁的記載。
或許,也是有的,但是前世的同一時間,部門還處在初步摸索的過程中,一二魔修作亂,或許也掩埋在了災害的損失中。
又或者,包括這些魔修,乃至于馬進明本身,也身隕在了天災中。
當然,李林自重生,走上和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之后,就已經明白,這一世和前世已經完全不同,或許大勢相似,但是細節已經在李林的推動下被修改的面目全非。
比如自己成為了靈能部的顧問。
比如在自己的影響下,戰略組的提早成立。
比如都天雨師法器的煉制,大洪水的遏制。
自然,也包括,隨著李林提交的諸多文件,科研組觀測儀器的不斷推新換代。
一切的變化,導致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散修馬進明沾染著一身魔炁,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畢竟,就像那位已經斷更二十天的辰東大神書中所寫的那樣,世間沒有兩朵同樣的花。
重生之后,李林眼前,已經是不一樣的路,不一樣的風景。
只是這樣一來,馬進明身上魔炁的來援,就是李林急需思考,靈能部急需解決的問題。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是靈炁爆發,就是海妖之戰即將爆發的時候了。
李林不想看到任何拖累修行界的事情出現。
正散漫的沉思著,嚴鴻雯卻走到了李林身旁,輕輕碰了碰李林的手臂。
“姐?”
“小林,關于馬進明修士的詳細記錄,分部成員的全部記錄報告,我都已經上傳到你的后臺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