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夫人說一聲。”
鄭瑾總覺得若是蘇玲瓏知道了,只怕不會讓他起身。
蘇玲瓏見到了他果然說道,“你還不適宜起身。再等兩日,腿上的傷口我替你拆了線再說。”
原本的委托人醫術精湛,用線縫傷口是第一次在人身上操作,也幸好鄭瑾是習武之人,扛過了高熱,也讓阮繡棠累得病了。
鄭瑾看過自己身上的傷口,對著蘇玲瓏說道,“多謝夫人。”
比他想的要好,兩日就要拆線,那時候就可以活動了,自然而然就可以想辦法遇到葉菱。
見著蘇玲瓏看他,笑道,“一直半躺著,感覺骨頭縫里都要發霉了。”語氣夸張,“我真是想要早點活動。”
“活動一下也好,這兩日不要動,你的傷口太大,雖然身子底子好,但是不想今后走路一瘸一拐,就好好躺著。還有,就算是之后拄著拐杖,也不可走得太多。”
鄭瑾:“這是自然,我怎么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鄭瑾不知道蘇玲瓏說得話是為準備離開做鋪墊,知道了葉菱離開,他一著急,不就多走了嗎?
這段時間,蘇玲瓏帶著葉菱去過一次城,花了錢做了一套假文牒,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就等著離開之前和村長交接就好。
阮繡棠行醫救人了十幾年,受到養父的熏陶,牙牙學語的時候,念的就是湯頭歌,她的理念讓她雖然痛恨鄭瑾,也不會刻意誤了鄭瑾的病癥。
行醫的第一堂課,便是要對得起良心,不可用醫術害人。
故意在醫術上坑害鄭瑾,有悖于她答應養父的內容。
所以,蘇玲瓏沒準備讓鄭瑾瘸腿,只準備腿上的傷口拆線之后就撒手不管,畢竟縫合拆線是委托人做的,其他大夫可不會這個手藝活。
如果要是葉菱,心里想什么,鄭瑾都會發現,雖然沒有記憶,但是過去曾經辨人的能力猶在。
面對蘇玲瓏這樣輾轉多世之人,存心欺瞞易如反掌,鄭瑾就不知道,這房子已經賣了,阮家母女兩人準備離開。
這一日,鄭瑾終于拆了線。
拆了線的地方以前是癢得撓心撓肺,拆開了之后,那一點刺疼壓住了原本的癢意,反而舒服了不少。
“喝藥。”蘇玲瓏托著托盤,親自看著鄭瑾喝藥。
喝下了藥,沒過半刻鐘,眼皮子發沉。
“睡吧,等到醒了,就有拐杖了。”蘇玲瓏說道,“好好休息,要是睡足了十二個時辰,就可以站立了。”
上下眼皮在打架,鄭瑾順從地閉眼睡了過去。
除了這一間房,其他的已經收拾妥當。
村長見著阮繡棠出來,“阮娘子,您這真的要離開啊。”要說舍不得阮繡棠和葉菱兩人的,當屬村長了。
阮榮在這里住下之后,他的醫術好,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就醫方便了不止一點兩點,而且村里的人遇上了好藥材,也不怕失不失去藥性,只要連根挖起來,送到阮娘子這里,她絕對會給個公道價格。
村長媳婦用腳尖踢了踢自家丈夫,這房子給兒子娶媳婦用的上,而且阮家母女兩人還給他們留了一個貴人,“阮娘子,那位貴人呢?”
村長媳婦過來,也是想要看看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