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藥浴加上針灸,蘇玲瓏的面色肉眼可見好了起來。
面色消去了慘白,紅潤了起來,看上去眼里多了和以前不一樣的神采。
葉菱說不清是什么,只覺得娘親和以前有些不大相同,但一樣的是,仍然給她安心的感覺。
她不再跟著娘親學醫,反而是折騰起來上次看到母親學過的妝容來。
葉菱擅長作畫和繡花,這方面天分也很好,也很快從中得到了樂趣。
因為娘親的吩咐,每天折騰胭脂水粉,熱衷于改頭換面,還詢問母親有什么防水的藥材,想要試著調制出能夠防水的易容來,蘇玲瓏給了她幾種藥材做參考,最后葉菱還真得折騰了出來。
只是在眉毛上改動,眼角做一些裝飾,另外靠著面部凹凸的光線陰影,母親提過一次,把螺子黛的眉粉碾碎,用柔軟的絨刷掃過,便有了微妙的差別。
葉菱樂此不疲,市面上賣的粉大都含有鉛,蘇玲瓏干脆便給了制作胭脂的方子,讓葉菱自己去試。
葉菱一開始或許對長相溫潤,眉眼俊朗的鄭瑾有些興趣,但母親那一番話就打消了她的綺思,而現在更是不會踏足鄭瑾所在外院里。
胭脂水粉,調色妝容多有趣,哪兒有空去應付什么忘恩負義的世子。
就像是娘親說得,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鄭瑾的頭疼一點點緩解,可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佳人一丁點都不想見他。
蘇玲瓏給他把脈之后,調整了藥材,給他診脈的時候,讓他昏睡的時候多。
鄭瑾有意識的時候,加上頭疼沒那么厲害,就難免想到葉菱,可惜沒有再見到了佳人。
剛開始兩天按捺住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就忍不住和南燭搭話,南燭按照蘇玲瓏的吩咐,只說小姐外出。
鄭瑾明明偶爾聽到葉菱一丁點的笑聲,南燭一口咬定葉菱不在。
讓南燭仔細聽,南燭只會輕聲說道,“公子莫不是聽錯了?南燭什么都聽不到,只聽得到風聲/雨聲。”或者瞅鄭瑾一眼,干巴巴地說道,“南燭沒有聽到。”
鄭瑾對這樣油鹽不進的粗使丫鬟,煩心透頂,口中還只能說,“許是聽錯了。”
對于葉菱,只能避開她的母親還有丫鬟才能多做糾纏,不然還沒有見到葉菱,只怕就被人提防了。
哪兒有被人救了,然后巴巴打聽恩人的女兒。
哎……
雖然在心中,救了他的不是阮繡棠,而是葉菱。
鄭瑾一開始覺得這家人人口簡單,自己早晚會遇到那個鮮活的小姑娘。
誰知道,四五日都見不到,心中也就煩躁了起來。
頭沉沉有些疼,但不像是一開始那樣,血液涌動鼓噪起來的躁疼,身上的傷口有些發癢,應當是在愈合。
一只腿上了夾板不能動,但是另一只腿可以。
鄭瑾便開始讓南燭替自己帶樹干,還有竹子,他想要自己制作拐杖。“我是習武之人,早點下床活動,一直躺在床上,骨頭都懶散了。”
葉菱像是一只誤入的精靈,第一次見過之后便再也見不到,他有些擔心她翩躚飛到了別處,只能夠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