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貴姓鄔。”
“鄔夫人。”
司馬峙問道:“在下可否做一份夫人的圖,這圖在下不會售賣,只會私藏。”
蘇玲瓏也作畫,知道這是對方有了靈感,點頭應下。而且若是有靈感,多少人都只會默默地直接作畫,而不會告知對方。
司馬峙只是享受作畫的過程,甚至還想著,若不然就把作畫贈予這位夫人,沒想到她就答應了。
司馬峙笑了,他容貌清雋,平時眼里像是淬著化不開的堅冰,這會兒笑了起來,如同是冰雪消融,“您的孩子是叫做……”
“章信鴻。”蘇玲瓏說道,說了這三個字。
司馬峙見著對方答應的爽快,若是章信鴻不是不可救藥的,就打算多指點一番。
司馬峙并不是多熱絡的性子,只是到了院子恰巧見到了蘇玲瓏的正容,動了心思罷了。
等到問過了可以作畫,司馬峙抱著畫卷離開,把院子留給了她。
鴻鵠書院的束脩費比原本打聽出來的價格還要上浮十個點,蘇玲瓏給章家的信件就沒有提到這件事,只說了報名的事,順便讓一路護送的護衛干脆把王進也帶回去。
文成還在私塾里讀書,王進學得進度要比她快一點,這邊既然不能帶伴讀,王進也到了十歲年齡,這院子不大,留著王進也尷尬,還不如讓王進回去。
等到送走了王進,只剩吉祥和如意,又雇了一個雜活的婆子,這小院也算是的一應俱全了。
隔壁的司馬峙生活很是規律,書院也提供的有房間,但他要是長時間待在書院,就有一種受到禁錮,思路無法打開。
所以也不嫌麻煩,每天晚上都會回到鎮上,一大清早就離開。
司馬夫子也發現隔壁靜悄悄的,院門也總是緊閉的,不像是以前的那個寡婦,時常敞開了院門,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會招呼,隔壁院子里總是關上院門,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
只是一次回來的早了,才聽到了廚房里的動靜,才驚覺隔壁有人。
那副畫要比司馬峙想的要難,明明沒有作畫的時候,偶爾會想起那雙眼,等到要落筆的時候,就有些畫不出了。
司馬峙就出門得比平時晚,回來的要平時早,可惜蘇玲瓏似乎特別恪守寡婦的本分,褚色大門緊閉,
就算是到了難得的休沐日,那大門也是緊閉的,他明明看到了章信鴻對他點頭,然后推門進入到了屋子里,又不見房門打開,就好像,那個鄔夫人不需要外出,不需要交際。
無法確定神態,空畫出了一堆旁邊景物,最終司馬峙從庫房里找到了一方硯臺,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蘇玲瓏正在雕刻一尊玉像,等到開了門,發現居然是手執畫卷,拎著其他物品的司馬峙。
蘇玲瓏知道了那人的來意,笑了笑,“我正好在雕些東西,院子里也有桌子,夫子你看這般可好?”
畢竟是寡婦,等到司馬峙過來,還敞開了門,從而表現坦蕩。
司馬峙鋪開了畫卷,門口沒人經過的時候,就會觀察蘇玲瓏。
院子里還有一個生人,似乎對她來說沒什么影響,手中的銼刀一點點在玉質擺件上雕琢。
目光凝著那半成品的觀音像,她的目光好似也帶著點無喜無悲的憐憫,像是閱盡千帆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