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川曜謝過它的幫忙后放下手機,沉默不語。
“那么,最重要的問題來了。”
有棲川和雅認真地看向她,“涉川小姐,您愿意接受并執行這份來自東云先生的個人遺囑嗎?如果不愿意,它將不予生效。”
你愿意接受嗎?
接受來自那個混蛋的饋贈。
說實話,直到今日,涉川曜依舊無法理解那個變態二叔的內心和真實想法……就好像她永遠無法理解東云尊吾到底是出于怎樣目的的“愛意”才會親手殺了哥哥,當初又為什么會想要選擇她成為組織的繼承人。
一個人的內心得扭曲變態到什么程度才會意識清醒、堅定不移的殺自己全家啊?
——而且還不是一次解決全部人,而是慢慢來。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愛著那個人。
——殺了那個人之后,依舊愛著對方。
東云尊吾甚至將這種扭曲又奇怪的情感擴散到身為父親唯一兒女的自己身上,以至于當初在游輪上面對那么好的局面都沒有直接斬草除根,而是救了她一命。
但是涉川曜是不會感激對方的。
當一個人出發點是錯誤時,所做的一切后續行為都不能再挽回什么了。
也許在命運的安排下,在那天她身中劇毒尚未清醒的時刻,東云尊吾就如同精神分裂一般地做出了某些決定吧。
比如說,他活著,她再敢出現時就會死。再比如說,他如果真的死了,就把一些東西留給她。
眼前的這份遺囑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要說這其中的資產最初是真的那么干凈合法,涉川曜立刻跳到太平洋里從日本橫渡美國一個來回。
她不用多想,都知道這些看似洗白的資產背后藏著當年多少受害者的血淚。
但是……
女孩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人生,支離破碎的人生。
被毀掉的——與光明失之交臂的人生。
“我接受。”她最終說,“錢是無辜的嘛,大不了等我真正功成名就的時候再把它捐出去做社會公益事業不就好了!”
涉川曜在這一刻忽然領悟了這份奇怪遺囑中所透出的真實意味:這不是彌補,更不是禮物,只是東云尊吾單純的想這樣做而已——就如同他殺了爺爺、殺了父親和母親,到頭來又想殺了她一樣。
無關好壞,無關原因,無關結果,他就是這么一個隨心所欲的瘋子。
她依舊能夠痛恨他,不認他這個二叔,但他根本不介意,同時還是要執意表達出自己的……愛。
你死了也要用這種方法來惡心我啊,二叔。
涉川曜微微闔上眼。
……我可不會就此退卻。
有棲川和雅笑了起來,這位律師先生雖然注意到她的復雜心情但也沒有想太多,而是徑直從箱子里取出了另外一份文件……看起來像是什么建筑的圖紙。
“很高興您接受了這份遺囑,它從此刻起立即生效。”他說,“這是莊園的坐標與基本構造圖紙,請您過目。”涉川曜隨手接過圖紙一看,面色微變——這不就是她早上和太宰治討論完以后,自己選定的莊園地址嗎!
沒想到【無限羅盤】竟然是通過這種方式將莊園贈與她!
……羅盤哥啊!!!
</>作者有話要說:羅盤哥抽著雪茄:不客氣。
我們至今仍然不知道羅盤哥為了罩著自己家的小貓咪都做出了哪些努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