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幽幽的嘆了口氣:“別提了,這人真是掉進錢眼里了。來了華京,我就見過他一次,還同我說要排號子。你說我能怎么辦?”當日江茗雖說與太和樓的掌柜認識,但他人并不知道懷寅公主那副首飾,乃是她牽的線。
齊思琦聽了這話,看了江茗一眼,反倒說道:“怕是原本就不怎么熟,只是點頭的交情罷。”
江茗沖她微微一笑:“我養父與他父親乃是世交,是以本來要排在幾十號的,這才往前撥了撥。”
“世交?也不過如此嘛。”齊思琦眨了眨眼睛。
江茗也不生氣,只回道:“這樣便也夠了。你想,第六號,便是我在華京里,除了懷寅公主,還有那個中簽了的農家女以外,便是第六個能配上太和樓首飾的,說出去也風光。”
懷寅在旁跟著說道:“也是,就我這里聽聞,還沒有哪個貴門女子排在你前面的呢。下次宸殤會日子又近了,你到時候可要好好的帶來給我看看。”
“太子爺也來嗎?”江茗壓著心里的惡心,故意問道。
“當然。”懷寅瞇著眼睛回道。心里想的卻是,來個屁!東宮里面呆著反省呢!
江宛一聽,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些。太和樓的東西究竟有多么新鮮,多么討人喜歡,她是親眼見到了的。懷寅公主原本就是身份尊貴,養了多年的皇家氣派,可那農女卻是真真的脫胎換骨了一番。若是江茗也被那些首飾陪襯的出挑,入了太子的眼,該如何是好?
余光看見江宛這幅表情,江茗心里呸了一聲,什么太子,你還是快點嫁過去吧,你倆正好湊一對。
但她臉上卻做出稍許惋惜的表情:“也難說。聽說這太和樓是有兩條線的,一條就是這般排號子,另外一條則是那些有銀子的準備的。”
“這怎么說?”懷寅問道。
江茗便將壽謙票號和太和樓之間的關系說了一番,又幽幽的嘆了口氣:“萬一哪個貴門女眷要去做什么軟玉黃金的,那不就排在我前面了嗎?”
懷寅“啊”了一聲,又問江茗:“你家就沒給你些體己錢嗎?”
江茗回道:“給是給了,但哪有那么多啊。但要是我把從臨安府帶來的銀子都用了,也許能掛上個白銀。可那畢竟是我養父留給我的,日后還指著它們呢。”
懷寅一拍手:“依我看,你就先把銀子放到壽謙票號吧,先進了貴室再說。”
江茗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進了貴室又分三六九等的,當然是把自己收拾的越漂亮越好。單單一個貴室,可怎么好用?”
她話說到這里便點到即止,剩下的都留給江宛和齊思琦自己去想、去打聽吧。
江茗原本就想如何能在這些貴女當中掀起一場颶風,好巧不巧,江宛自己就撞到槍口上來了。她原本就在京中有眾多簇擁,明晃晃的一個活招牌。這放在現代就是網紅,帶起貨來,經濟效益杠杠的。
自己和懷寅公主說完這出話,她那虛榮心,還不即刻就想法子去太和樓進貴室。若是開口管衛氏要錢也就罷了,現在哪個朝臣不是把家里的銀子、首飾都做好樣子捐出去,衛氏哪里會給她?那她就去自己想法子吧,反正她的珠寶首飾那么多,賣個幾件也不礙事兒。
所以說,虛榮才是商業活動的第一推動力。江茗深諳于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