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猶猶豫豫,又看了一眼江衡的臉色,這才將銀票收下:“日后茗兒出嫁,娘親定會為我茗兒置辦鋪街的嫁妝,讓你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嫁了,京中哪家女子都比不了。”
江茗微微一笑,暫不回應,只說:“母親,茗兒還有件事兒要說。”
衛氏點頭:“你說。”
春湫在一旁見事態這般發展,想著惜雋一人便將全部事情都攬了下來,保住了江宛,自己也還能活絡一番,未免舒了口氣。
可接著,她就聽見江茗說道:“還有一事我們忘了,春湫說姐姐醒來,提到了我。不管是春湫誤解了姐姐的意思,還是其他,我想姐姐必然有話要說,而且事情關乎于我。以我的理解,姐姐說不定是知道有人要加害于我,這才不停的提起。惜雋那一百兩的銀票,定然不是宛姐姐平日里賞她的,不然她為何偏挑今日去壽謙票號呢?為何一定是壽謙票號呢?一個下人,舍得用一百兩的銀子來構陷人嗎?茗兒覺得這其中定然還有蹊蹺,如果沿著惜雋和姐姐這條線查下去,說不定,就能將那搶了姐姐銀票的人拉扯出來。咱們府里的銀子,也是父親戰場上拿命換來的,不能白丟。”
春湫心里一急,原本方才話鋒一轉,已經去了別處,為何這江茗死不松手,定要將宛小姐拉扯出來呢?
江茗看了她一眼,笑道:“春湫同惜雋原本都是宛姐姐身邊的大丫鬟,兩人自小一同長大,難免會心存憐憫。依我看,要想查明此事,今夜春湫是再也不適合在姐姐身旁照料了的。萬一她有什么歹心,咱們可是得不償失啊。”
江衡點了點頭:“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決不能就此罷休。將春湫也帶下去關起來。”
幾人再三言語兩句,江衡這才帶人走了。衛氏不肯走,江茗只好借口說自己今夜累了,想好好歇息,這才好生勸走了哭哭啼啼的衛氏。江劭站在遠處看著江茗,待到眾人都走了,這才走到她身旁,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說了句“對不住”,連忙跑了。
眾人散去之后,江茗讓憐鶯先去好好歇息,今夜飛浮照料自己便是。憐鶯被嚇得不輕,整個人也虛脫了一般,便應了下來。
飛浮同江茗走到臥房門口,猶豫了半天,最后才問了一句:“小姐,我以為咱們就要趁此同江府別過了。想到小姐對江府這般上心,他們卻這么對待小姐,真是眼瞎了、壞透了,我都差點哭了。誰曾想,你竟然連我都給騙了。小姐,依我看,我們還是早點走吧,這江府里面實在是太惱人了。”
江茗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既然答應了老頭子,那就住滿。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落跑,那不是我江茗行事。”
飛浮嘆了口氣兒,又問:“小姐,方才您說的那些,都是真心話嗎?”
江茗推開門,笑道:“你是不是傻?我那當然是……”她一轉頭,卻看見殷楚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坐在桌旁,手里拿了盞茶杯,勾著嘴角看向自己。“我那當然是真心話!”
江茗一個閃身鉆了進去,連忙把門關上:“你什么時候醒的?”
殷楚:“大概是從飛浮打人巴掌的時候醒的。”
江茗眨了眨眼——那豈不是把全部內容都聽了一遍?!
殷楚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點了點頭:“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一千兩銀子呢。”
江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