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抿唇笑了起來:“鎮國大將軍里,煞是熱鬧。”
江茗對此不置可否:“熱鬧些好,省的將人呆的傻了。”她轉頭看了一眼飛浮,飛浮心里明白,再去門外守著了。
江茗走到殷楚身旁,低頭看他手里捏了塊帕子,奇怪的問道:“你好些了嗎?為什么要拿我帕子?疼的出冷汗了?”
殷楚愣了一下,他原本聽見江茗那番慷慨激昂的話,想她心里必然難受,鬼使神差了拎了塊帕子想給她。誰知這人一進門,
臉上半分哀泣之情都無。顯然,剛才飛浮問的那個問題,真正的答案應該是——當然不是真心話。
殷楚木然的舉起手,在自己頭上沾了沾,毫無表情的說道:“是,疼得厲害。”
江茗心里感謝殷楚又為自己解了圍,有心想幫他點什么,但銀子確實決計不能再給了。之前在皇宮里的那三張,就已經數額不少,今天又在他面前露了一千兩,
萬一他看準了,以為自己還有怎么辦?
銀子,不是不能給,但決計不能當冤大頭。
這么想著,江茗便好脾氣的問他:“要不要幫你請個大夫?”
殷楚掃了她一眼:“好啊,你就讓大夫從正門進來,正大光明的。”
江茗臉色冷了下來:“那你回你的王府自己請吧。你還能走動嗎?還是我找幾個人抬你出去?”
殷楚又回道:“好啊,本王向來只走正門,光明正大。”
江茗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卻依舊掛著笑:“世子講笑話呢,方才世子不是翻墻進來的嗎?”
殷楚義正言辭:“本王在的地方,就是正門。”
江茗懶得和這人再掰扯下去,嚴肅起來:“世子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銀子我是真沒有了,幾張放在身上保命的,早就給世子了。今日這張用來表明心跡,日后在這江府,才能活的輕松些。”
江茗嘆了口氣,好似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頗有些傷感:“讓世子見了笑話。”
殷楚將手中茶盞放下,表示理解:“誰家又是安生的呢?只是我有一點不明。”
江茗揚了下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殷楚說道:“在你看來,這事情已經顯而易見是江宛所為,為何不直接戳破,還要繞那么大一個彎?給她緩和的機會?”
江茗眨了眨眼,將壺中涼了的茶盡數倒去,又給殷楚倒了杯水,這才裝傻說道:“哪里?我從未想過這事情是宛姐姐做的,世子切莫亂猜疑。”
殷楚見她不肯說,便也不再問。只微微的瞇闔上眼睛:“我再歇會兒就走,今日之事,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