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手腳冰涼,只覺得自己是真真害了風寒,渾身都顫栗了起來。
惜雋聽了江茗那話,心里愈發篤定,江宛和王嬤嬤是串通起來,想要保下春湫,這才將自己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臉,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聲音顫抖:“夫人……”
她的話音說到一半,便被門外傳來的人聲打斷了。外頭有管事的匆匆跑來,看見衛氏連忙說道:“夫人,宮里娘娘派人來請宛小姐進宮,人就在外面等著呢。”
衛氏連忙站起身來,向外迎去。
江宛聽了這聲的時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趁著衛氏出去的時候,裝作身子不適,讓王嬤嬤進來伺候。王嬤嬤三言兩語就將太和樓、還有自己回來去找劉氏的事兒說了一通。
江宛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著她進宮是什么意思,加上眼前這般混亂,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
因著衛氏說江宛身子抱恙,不知是否會傳給娘娘,那來傳訊的宮人便進屋查看。借著這個時候,快速地塞了張銀票到江宛手里。
江宛趁人不備,展開銀票,見是壽謙票號六百兩的銀票,心里這才稍安。又將銀票轉手給了王嬤嬤,王嬤嬤再塞給惜雋,不在話下。
那宮人看了看,只說并無大礙,轎子也在外面備好了,這就接了江宛進宮去了。
…………
江宛這頭被頂軟呢頂蓋小轎抬進了仁明宮,皇后正在蒔弄花草,見江宛來了,便像疼女兒一般的拉過手來,神態和藹:“宛兒,怎得顏色這般不好?”
江宛整張臉都病懨懨的。她使了苦肉計,受了風寒,又自打裝暈便沒進過什么東西,傳喚來前以為大勢已去,急火攻心,頗受了一番折騰。
江宛軟綿綿的向皇后行了禮:“娘娘,宛兒不是病了,是憂慮過度。這院子里的丫鬟不省心,可又同我一起長大,總想拉扯一把。”
皇后微點了下頭:“這是人之常情,應當的。”
江宛說方才那些話,是用來試探皇后,是否懷疑王嬤嬤編的那套,如今見了皇后臉色一如既往的溫婉,稍松了口氣,又要下拜:“多謝娘娘幫宛兒,只希望惜雋這丫鬟,早些悔改。”
皇后拉著江宛,不讓她下拜,反而輕拍了拍江宛的手背:“會的,會的。宛兒這番心思,她定能明白。不過我倒有一事,有些氣惱,這才叫了宛兒來。”
江宛不解:“何事惹得娘娘不悅?”
皇后伸出手指,輕點了下江宛的額頭:“自然是宛兒,你有難處,為何不同我說?若不是今日你那奶娘嬤嬤機靈,去同劉氏說了,此刻你便只能看著你那丫鬟受苦受難了。我原本便將你當作兒媳婦看,那便是一家人,你怎得如此生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