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各自去領馬匹和擊棍準備下場,為表公正,擊棍同所騎馬匹皆為宸殤會提供。
殷疇在人前是頗有太子風范的,一應對能凸顯自己形象的行為都十分熟捻。他擺了擺手,示意莫赫離這隊人先去挑選馬匹和擊棍,自己這隊稍后。
今日來觀馬球賽的人頗多,倒被殷疇這一下調的喝彩聲連連——大胤號稱以禮行天下,便是“義理彝倫精講究,禮樂制度須詳明”。
江茗一隊五人進了待選場地,莫赫離、殷楚同江茗倒是認真的去選擊棍了,畢竟大小、輕重等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一旁的陸湛之自從被莫赫離拉進這支隊伍,就動不動搖搖頭,輕微嘆氣。他領了看顧莫赫離的差事,那引進司和外省你推我讓,滑泥鰍似的什么也不沾,將這燙手山芋扔了他。如今又是宸殤會的事兒,他愈發難推辭了。可他倒是沒想,這馬球一事,怎么也能扯到自己身上?
懷寅公主從一側抽出一把擊球棍,遞到陸湛之手里,說道:“放心,不過就是馬球而已,我在宮里經常玩的。一會兒你就稍稍跟在我身后,人多了你就往后退退。他們也不太會傳球給你,除非有特殊情況。那時候你立刻把球傳給我就行了。雖然應該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陸湛之聽了,終于問道:“那……我在這里是做什么用的?”見懷寅微微的皺了下眉頭,陸湛之又解釋道:“就是說我在場地上,對我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懷寅恍然大悟,求助地看向江茗——此刻要是直接說,你就是來充數的,并沒有什么用,是不是有點傷人啊?
江茗接過一個擊球棍,放在手心顛了顛,轉頭看向陸湛之:“當然是讓你來保護公主的。球贏不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千金之軀。你就按照公主說的,稍稍跟在身后,人多了你就往后退退。看見有人要拿棍子敲公主,你就快點沖上去擋住,就行了。”
懷寅和陸湛之聽了這話之后,俱都愣了一下,懷寅偷偷摸摸的沖著江茗眨了下眼睛,陸湛之則在一旁問道:“千金……也會打馬球嗎?”
江茗十分坦誠的答道:“不會,沒打過,只會騎馬。”
陸湛之沉默片刻,愈發覺得自己這隊輸定了。
原本想著既然是莫赫離同殷疇各自一隊,至少要打的平分秋色、你來我往才好看些,結果這邊人還湊不齊,莫赫離拉了自己一個文官來充數。女子這邊齊思琪和江宛雖看著平日里柔弱,可畢竟是武將世家,實力不俗。這邊只有懷寅一個,如何與之相比?
倒是殷楚,在后面聽見陸湛之這么問,走到江茗身旁,將她手中那個擊球棍拿走,又補了一根更為長直的給她。
殷楚抬頭看向陸湛之,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保護懷寅,江茗需要保護我。”
陸湛之:“……”
江茗揮了下殷楚遞來的擊球棍,輕、趁手、她向殷楚揚了下眉。殷楚微微一笑,小聲說道:“保護好我啊。”
五個人各自挑好了馬匹和稱手的擊棍,向外走著。莫赫離看了殷楚一眼:“到時候別為了讓你那太子弟弟贏過我,故意拖我后腿。”
殷楚十分淡定的回道:“沒這種弟弟。”
“嗯?”
“我要是有這種弟弟,他活不了這么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