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湫見她如此,便出口勸道:“小姐,你好歹也吃些東西,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那齊思琦,原本就是借著咱們江府的勢頭在外面,全是個狐假虎威的。她自己家里后院都是子女,她娘親又不怎么受寵,本來就心術不正,處處想占咱們小姐便宜。不過是個驃騎將軍的嫡女罷了,若不是小姐您待她好,她哪兒有今日?”
這些話江宛在這些日子聽得多了,王嬤嬤也這么勸,春湫也這么說,可是越說江宛越氣。可不就是,往日自己待這齊思琦也算不錯,誰知道她竟然這般。
春湫又說:“小姐,您暫且放心。她如今就是得了個夫人的封號,還是看在她是驃騎將軍的嫡女份兒上。小姐日后可是太子妃,正正經經的東宮主子,她又算個什么東西?”
春湫說的這話確實如此,按著大胤的規矩,原本只有太子妃一稱,是堂堂正正的東宮主子,并沒有那些側妃之類的名號。那些生了兒子的,便可以得封夫人。日后太子繼承大統,后宅的女人們才會各自再得了品階,有些后宮的封號。可太子妃便是太子妃,若無巨大變動,定然是之后的皇后人選,當然是齊思琦比不了的。
其實按理來說,太子殷疇早就應該有些女人了,但皇后偏偏給他設計了個清心寡欲的表面路子。不為其他,正是因為太子身后可是整個蕭家的名聲,而且那未來岳丈江衡是個專情的,這輩子就只有衛氏一個,后院安穩,就算是不為自己的名聲,只為拉攏江衡,也要做個樣子出來。
只可惜這路子對殷疇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些。
事情告一段落,江宛也終是老老實實的消停了,江茗在自己小院里過得有滋有味,連在江府里隨意逛逛都見不著江宛,心情舒暢極了。
太和樓的制衣營生也開展的如火如荼,其中款式雖依著大胤的基本制式為低,但大量吸收了各處元素。其中甚至有些連常人都未曾見過,正是江茗出海時見過的。款式不僅新穎,實用性也更勝一籌,加上太和樓的本家在盛產絲綢的臨安府,成本更低,普通物料的售價也比玉風閣低了許多。
當然,這制衣的營生也是分了兩部分,和首飾一套系統。導致原本還在太和樓和玉風閣之間搖擺不定的貴女們,鐵了心的轉頭照顧太和樓的生意去了。
加上喬靳因向山西捐了銀子糧食有功,靖文帝還賜了他個七品頂戴,雖無實權,卻是商賈之中的一項特殊殊榮。因這掛了官名,便不是旁人能輕易動得了的。在這大胤,要想處置一名上了檄文的官員,無論大小,皆要當地政、兵兩官領銜上奏,得了內閣的批復才行。
也就是說,喬靳如今在京中暫且不提,靖文帝剛賞的官,誰也不愿去觸霉頭。若是他回了臨安府,便要浙江巡撫和浙直總督二人共同辦理才行。
太和樓一時風頭無兩,江茗躲在那密室里數銀票,數的手都發軟,心情便愈發開朗起來。
除此之外,今年閩州的船貨也到了,鯨彌香同往年的進量相差無幾,但江茗偏生讓喬靳和那內務府采辦的內侍討價還價,說今年海外鯨彌香產量減少,要加價。
這專做香料采辦的內侍早已經和喬靳相熟,打點的極好,從喬靳這處貪吃的銀兩比到處挖空差價拿的還多,便也不多加為難,便依著他報了個折中的價。
江茗的想法其實十分簡單,你若惹我,我就從你這處掏銀子。你別想從我這里占到便宜,還得不知不覺中倒貼我錢。
當然他人俱是不知,否則也要氣出病來。
轉眼間除夕將至,江茗終于把一年的帳對完。各處的小掌柜將一年的進項支出等等整理清楚,一車一車的送到華京來,江茗就在那密室里一本本的看。看不完的拿回江府慢慢看,反正也沒人再來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