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這話里有話,實際上是在打探兩人如何得知江茗在鎮國大將軍府的。
那叔嬸當日得了口信,也得了交代,說是到時若是有人問起,便只說是有人從京中來,閑聊時說起便是。
那叔叔陳千想起此事,連忙依著說了。
嬸嬸又補上一句:“我們這兒子是自小讀書的,我們想著讓他早些來京中見識一番,又不放心。恰巧聽了茗兒的事兒,這才跟著一起來。”
“哦?”衛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陳留,問道:“可是要參加今年的春闈?那便是個舉人了?”
江茗忍不住在旁笑了一聲,陳留是從小就念書,但心思卻沒用在正地方。和那些有錢同窗出去吃喝玩樂,也沒見到學了什么回來,還舉人?夢里當舉人吧?這叔嬸這次來江府,也是想為陳留攀些關系,能直接打通官路,便是最好。
嬸嬸笑的有些尷尬:“之前考舉人的時候,恰巧小叔生病,留兒孝順,心里總是顧念著,便未考好。”
江茗簡直要站起來給這嬸嬸鼓掌,當著自己的面編這些瞎話,莫不是真當自己和原主似的那般好欺負?但是此刻,她只能譏諷的笑兩下便是,畢竟借力打力,她全靠著這叔嬸幫自己擋了太子婚事呢,此刻讓他們口頭上占些便宜,又能如何?
江宛在那頭開口道:“這么說來,想必兩位是應當認識那太和樓的掌柜的?”
她原本聽江茗說,那太和樓的掌柜父親與江茗養父熟識,那自然便也應當與這叔嬸認識。自己說這話便是想給他們抬抬身份罷了。她又哪里知道江茗和喬靳是在編瞎話糊弄別人,實際這叔嬸根本不認識喬靳。
陳千聽了這話,立刻說道:“之前見過幾次,是個中年男子,人嘛,倒是長得器宇軒昂。”他溜須拍馬慣了,又連忙說道:“當然是比不得鎮國大將軍的。”
他們昨夜來的急,并不知道這太和樓如今在華京已然聲勢浩大,只以為是在外面有些名氣。那嬸嬸想著反正太和樓的掌柜也在臨安府,還不趁著這時候給自己抬抬身價,省的這將軍夫人看自己總是吊著眼梢。
“老爺你忘了?”嬸嬸一拍大腿,說道:“當年隔壁咱們開綢緞鋪子的時候,不是還和他打過交道嘛。后來我聽人家閑聊才知道,那如今可不就是太和樓的掌柜。”
“是嗎!我倒是不知道。當日我就看這小子日后是要亨通。”陳千反應也快,順著竿子就往上爬。
江宛在旁聽了,也搞不清這兩個人到底說的真話假話,是否真是認識那掌柜的。可不論怎樣,她之前也是讓人去打聽過江茗這叔嬸的秉性,知道他們不是什么好人。正因如此,這兩人就更合她的意了。
江茗卻在一旁挑了下眉:“是嗎?如今這太和樓在華京可開了分店。叔嬸知道的,太和樓向來是要排號子的,不若叔嬸幫我和那掌柜的通融通融,讓我排的靠前些?”
叔嬸聽她這么一說,臉色便有些不好看,未曾想這吹牛竟然撞上了矛尖兒,一時只能尷尬賠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