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翻弄著賬本,心里默默盤算著,自己這般到底會帶來多少變數?因著時隔太久,原書里的內容她也不可能一字一句的背出來,一時倒是無從對照。
待到過完帳本,江茗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陽光從這暗室上方照進來,烘的人渾身暖洋洋的。她就像只貓咪,慢慢的將自己的身子團了起來。
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自己還沒到那么慘的時候。
喬靳和飛浮見江茗睡著了,飛浮給江茗披上皮毛大氅,這才和喬靳一起退到外間,以免吵了江茗休息。
飛浮幽幽的嘆了口氣:“上次與你提醒過的那件事兒,你去打探了嗎?”
喬靳抿了抿嘴,顯得有些焦躁:“我怎么打聽?那昭南王世子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他就是對咱們掌柜的有意思,這都不用去打聽,他之前親口和我說的。倒是你那邊……”喬靳停頓一下,說道:“掌柜的有沒有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飛浮看向喬靳:“你說的對,掌柜的有沒有意思才是最重要的。可我拿不準啊,我總覺得小姐對這昭南王世子有點不對勁兒。”
喬靳沉吟片刻,對飛浮叮囑道:“你只要記得,掌柜的喜歡,咱們就喜歡,不論他是好人壞人惡人善人。”
飛浮眨了眨眼:“你都不勸勸的嗎?萬一是個瘋子。”
喬靳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相信掌柜的的眼光。”
“小姐什么眼光?”飛浮有些遲疑:“我還沒見過小姐喜歡過什么人呢。”
“有錢的,長得好看的。”喬靳伸著手指數了數,又覺得自己這么說實在是半點說服力都沒有,只好長嘆一口氣:“小姐現在正是花兒一般的年華,就算不想成婚,也總該喜歡點什么人吧。總不好真的一輩子眼睛里只有銀子。”
喬靳覺得自己真的是為了掌柜操碎了心。自己還沒娶妻生子,如今竟然有種既當爹又當媽的惆悵了。
他這頭惆悵著,江茗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從內室走出來,有些好笑的看了喬靳一眼,說道:“這你放心,有時候不用有錢,長的特別好看也行。喜歡的我自然會去說,但是成不成婚又是另一碼事。”
不用有錢,長的特別好看也行?
喬靳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難道真的不是說的昭南王世子
而且掌柜的這一臉喜歡了,我就用銀子砸人家,然后先發展了再說,拒絕成婚的表情和那些話本里的負心漢有什么區別?
幾乎就是一瞬,喬靳腦子里冒出個想法——這就是我掌柜的,我掌柜的愿意,怎么了?
他被這想法擊中了,整個人站的愈發挺直,畢恭畢敬的對江茗說道:“掌柜的盡管放心去!家里有我和飛浮看著。”
江茗撇了一眼喬靳,總覺得自打來了華京之后,這個人就開始不正常了。怕不是和殷楚在一起接觸的時間長了,被傳染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