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浮說道:“小姐,那家人到底什么時候走啊?我今天差點讓他們撞上。”
飛浮是從臨安就跟著江茗的,陳千一家在和江茗爭搶東西的時候自然是見過她的,若是一多嘴,飛浮賣身進府的事情豈不就暴露了?于是近日江茗在府中,身旁跟著的一直都是憐鶯。況且對付起這些人來,憐鶯比飛浮要好用多了。
江茗算了算日子:“也就沒幾天了。”
“他們真的能讓小姐的婚事告吹嗎?萬一不成可怎么辦?眼見著四月就要到了。”飛浮又說:“小姐,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就跑吧。”
“不會的,要對他們有一點信心。”江茗說道。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這本書里的劇情,自己進京、宸殤會、陸湛之,這些不管自己怎么折騰,都是拐著彎兒還要再找上門來的,可見這劇情是一定要走下去的。所以叔嬸也一定會來,之后江宛也一定會嫁給太子,她并不著急。
可是在這些劇情當中,有些又是因為自己出現有過更改的。那么究竟哪些是可以改動的,哪些又是一定要走一遍的呢?
這些事兒她自然只能憋在自己心里,飛浮也不知道,只嘟囔著:“我對他們能有什么信心啊,以前在臨安府又不是沒見過這家人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將軍突然怎么想的,要讓小姐嫁過去。”
望回聽了這話,看了殷楚一眼,小聲問道:“鎮國大將軍府的婚事,這樣看起來是定下了?也是,哪有人會放著嫡女不管,讓養女嫁過去。”
殷楚臉色有些不好,他指尖敲了敲桌子,一言不發。
江茗這頭同飛浮又說了兩句,大多是無關緊要的,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飛浮走到門前,有些不高興的說:“不是給了銀子嗎?”
伙計在旁堆著笑臉,讓出身邊一名男子:“這位公子說,他是小姐的堂兄。”
陳留手里捏著柄扇子,看他今日穿戴,好似是特地打扮過的。一身淡藍的袍子,襯的一身書生氣,身板站的還算挺直,臉上帶著笑意,低聲喚道:“茗妹。”說完,也不等江茗什么反應,一個側身就鉆了進來。
江茗抬了下眼睛,問道:“你來做什么?”
陳留見她這般高傲,心想這丫頭來了華京沒多久,竟然跟自己擺上大小姐的架子了?
他得了口信,一早便準備了起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在這江茗心里種下些種子。況且還有他人相助,到時候英雄救美,再上演個苦肉計,不怕她不芳心暗許。
陳留笑吟吟的坐到江茗身旁,手上扇子一甩,“咔噠”一聲打開,故作風流模樣的扇了兩下,柔聲說道:“茗妹如今進了將軍府,倒是精細了起來,人都漂亮了許多。”
江茗看他那扇子翻騰了兩下,眉頭微微蹙起:“大冬天的,你扇什么扇子?”
陳留一腔話語被堵在嘴邊,看了江茗半晌,想著這姑娘確實就是個傻的,聽不懂別人話里的意思,也不明白男人的風流之處。但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陳留有心討好,便將扇子收了起來。
他不說話,江茗也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吃著面條。陳留覺得江茗果然心里還是那個丫頭,見自己在這里呆坐著,竟然也不問問自己吃了沒有。還好他方才出門的時候吃了兩口餅,否則豈不是要餓壞?
這時候,江茗突然抬起頭,問道:“你坐在這里看風景嗎?”
陳留見她搭話,連忙回道:“正是。”他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可不就是看風景?看美人風景。
江茗手在桌子上拍了拍,說道:“我一共付了三兩銀子坐在這兒,既然你來了,這隔間便是三個人,你出一兩。”
“什么?”陳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給我一兩銀子啊。”江茗說道:“雖然說我要了兩碗面條,但你肯定不會跟我計較這幾文錢吧?我也不貪你的,讓你請客,給一兩就行了,省的說我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