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被她這般嚇了一跳,抬頭仔細看看,確實還是那個茗丫頭。
“她叔啊!你看看這就是你們陳家養大的閨女,翻臉不認人哦,如今攀上高枝兒了,就會打自己哥哥了!你看看留哥兒,要死了啊!”嬸嬸早就抱著不要臉的想法,如今也將那股子農婦的潑勁兒盡數使了出來。
江茗倒是氣定神閑:“陳留沒告訴你嗎?皮繃緊點。你們做的那些事兒,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嬸嬸愣了一下,眼珠子驚慌失措的轉了兩圈,思量著江茗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日陳留被江茗砸了腦袋,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又被人套了麻袋揍了,還不是一次。后來還是被人發現趴在江府大門不遠的巷子里,半死不活的。
那下人見他不動也不說話,嚇死了,連忙進府讓人將他抬進去,又請了大夫。陳留中間醒了一次,迷迷糊糊的說自己是被江茗打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后就又暈過去了。
嬸嬸一聽,這還了得?這丫頭竟然還會打人了?自己留哥兒那是以后要當大官的人,若不是因為她現在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嫡女,哪兒能攀扯上自家留哥兒?竟然還裝起清高來了,實際上誰不知道,她還在臨安府那時候,就常常夜不歸宿,隔著好久不回家,清白怕是早就沒了!
她一咬牙,倒是扯著嗓子哭喊起來:“我這個命怎么這么苦啊!我原本想著兒子養大了,我就能享福了,誰知道竟然遇上這么個狠毒的丫頭啊!要打死人啦!”
憐鶯聽見外面這般吵鬧,急急忙忙就往外趕,剛走兩步,就看見這嬸嬸在那里干嚎。
“這是怎么了?”憐鶯倒是知道這家的兒子今日好像被人打了,卻哪能想到和自己小姐有關呢。
嬸嬸轉頭見了憐鶯,又去抓憐鶯的衣裳:“姑娘,姑娘我求求你,快去找夫人來。這里要打人了,要出人命了!”
憐鶯見她完好無損的在這兒,不知道又是什么情況,便去看江茗,一臉迷惑:“小姐,您沒事兒吧?”
江茗冷笑一聲:“我倒是沒事兒,就怕某些人有事兒。”
嬸嬸一聽,又撒潑似的在地上打滾兒:“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嬸嬸和衛氏今日見過,一看衛氏那臉色就知道了,江茗定是說了自家不好。于是,她便和陳千定了主意。反正看著江茗這樣子,油鹽不進,指望她那是不可能了,不如能撈到多少好處就撈多少。最好再弄個鎮國大將軍府的親眷證明,到時候回了臨安府,留哥兒也能沾些好處。
她又看著衛氏性情柔和,知道這些官夫人們最要面子,只緊抓著這一點拿捏衛氏,到時候好獅子大開口,是以嚎的越來越大聲,生怕外面人聽不見。
眼看她鬧著,江茗低聲對憐鶯說:“去,請了夫人來,讓她看看這兒怎么了。這人還能在這里住嗎?若是不能,就讓他們趁早滾了!”
這時候,王嬤嬤卻急忙趕來,見了這情況,在旁說道:“喲,這是怎么了?老遠就聽見這兒鬧呢。”
江茗看了王嬤嬤一眼,這夜真是各種妖魔齊聚一堂,倒是要看看她們各自是什么手段。
王嬤嬤被她這一眼掃的不舒服,只覺得背脊發寒,便連忙又說:“宛小姐在陪夫人做女紅,夫人聽見這處吵鬧,讓我請陳家的過去說話。”
嬸嬸一聽,連忙咕咚一聲站起身來,麻利兒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瞪了江茗一眼:“你等著!你害我留哥兒,我也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