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聽她這么說,便問:“那比起如意居來如何?”
江茗搖了搖頭:“如意居那哪里是能隨便去的?若是不提前約好,伙計便說沒有準備,去了也只能逛逛園子喝喝茶而已。”
殷楚笑道:“下次你若是去,就說是與我約好了,便有的吃了。”
江茗是真心佩服殷楚,忙問道:“你究竟之前是做了什么?才能讓眾人都這般怕你?”傳聞中的昭南王世子,和眼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和第一次自己所見也有差別。
突然被這么問,殷楚倒也回答不上。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往先做的事情,好似倒也沒怎么出格,無非就是學著京中那些紈绔子弟們,把他們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但也沒平白占了別人的便宜。誰沒長眼睛就拎著揍一頓,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了。
江茗見他說不出,伙計又上了冷碟,邊笑道:“先吃吧。”
殷楚在這兒坐著,連上菜的速度也快了許多,江茗跟著沾光,又看著殷楚的好面容,只覺得今日這頓飯吃的賞心悅目,說不出的舒坦。
可這舒坦也就是一時片刻的。因為此刻正是用飯的點兒,酒樓里生意好,邊上的隔間也開放了,伙計抬了幾張桌子進來,當做大堂似的用。原本這酒樓還算隔音不錯,但耐不住人多,聲音漸漸就響了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鎮國大將軍府新找回來的千金,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有人開口說道。
“聽說了,誰還沒聽呢?這幾日華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的。”
他們來的遲,哪里知道正主就坐在隔壁。聽他們這般說,殷楚目光投向江茗。江茗倒是面色不改,只管自己吃自己的。
殷楚自然知道街頭巷尾這些日子都在傳些什么,這也是方才江茗邀他一同吃飯,他愣了一下的原因——同自己在一起,旁人見了還不知道又會添油加醋說些什么。可若自己不跟著,又怕她一個女兒家聽了難受。畢竟有自己在,稍稍露個臉,就不敢有人再言語了。
殷楚便想叫伙計去說一聲,江茗卻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沒事兒,聽聽。”
殷楚只好坐下,又覺得她這個正主反而比自己還要淡定。自己是受慣了的,也是自己作出來的惡名聲,可她又是如何能這般冷靜的面對這些惡言惡語的呢?
隔壁又有人開口:“你們沒聽?之前她在一個酒樓和男子私會,聽說是從臨安府追著她來的,當初禮金都定了,聘禮都下了,結果她一聽自己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立刻就跑了,連聲兒都沒吭。那男子也是一往情深,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跑來找她。”
“對對對。但她最厲害的是什么?她覺得這男子家境貧寒,哪里比得上鎮國大將軍府,更別提和太子還有婚約了。便找人打了那男子,聽說打的半死,到現在都下不了床呢,真是造孽。”
殷楚聽了這話,有些心虛的看了江茗一眼。他當日只想著幫江茗出氣,卻沒想給他人添了口舌。
江茗卻很坦然,人就是我請人打的,怎么了?打的就是他!
那頭又有人說:“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那將軍府的宛小姐,那般天仙似的人,又有才情,性子又溫柔,原本不是蠻好的。結果讓她這么橫插一道,還止不住她使什么壞心眼對付宛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