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到了這里,江劭的臉色也一絲一點的緩解了,江宛心里稍安,答道:“哪里有什么法子?還不就是故弄玄虛,讓她老實安靜些,若是有人說起她那兒子和妹妹的事兒時,只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走的時候我會再給她些東西,算是替父親母親排憂解難罷了。”
江宛說完,見他眉頭仍然緊鎖,又說道:“我與太子只能算是有緣無分,我也不敢再多想。你若是聽了這些,還以為我是要在背后使壞,那我可真是有口難辯。我本是一片好心,想為父親母親排憂解難。他日你去了延慶道,妹妹嫁進東宮,家中只剩下我和母親,我總是不能讓他人欺負了我們的。”
江劭幽幽嘆了口氣,再抬頭看向江宛的時候,眼神倒無之前的慌亂和無措了,清明的很。
江劭開口道:“姐姐,今日我叫你一聲姐姐,是因為這十余年的姐弟之情。我知道,江茗回府,你定然心里不快。設身處地的想,我也覺得你只是不知所措。是以我一直哄著你,對那親姐姐反而視而不見,只因我和她全無感情。可這越問,越看,我就覺得越經不起推敲。你若想嫁太子,只要與父母親直說便是,何必要害了她呢?”
江宛聽他這話,不由得愣在原地,她原以為江劭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解釋,他一直是好糊弄的,也對自己極好,為何突然之間有如此轉變?
江劭繼續說道:“那日茗姐姐在街上險些被馬車撞,那人恰巧被皇城司的邏卒拿住,她供出來給她銀子的人,我覺得倒是像極了惜雋。敢問此事,與姐姐無關?”
當日江宛為了不被他人知道此事,確實是找了惜雋去請人的,誰曾想那兩人竟然這般便供了出來。
江宛立刻撇清道:“惜雋早已出府,與我何干?”
江劭又說:“的確如此,可惜雋當日所做之事,細細想來,似乎又不是那么簡單。”
“你這是什么意思?便是一定覺得是我做的?”江宛渾身發抖,不是氣的,而是怕。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身旁的人一個個的都偏向了江茗,就連這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幾個月前還言之鑿鑿的說“她是個什么東西”的弟弟,竟然也變了一副面孔。
江劭抬了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那我再問最后一句,這陳氏一家可是你引來的?如今京城里的流言,可是你的手筆?”
江宛即刻否認。
江劭點了點頭,竟然笑了,只是有些苦澀。他開口說道:“那‘傳口信’,‘讓陳留去勾搭茗小姐’,都是我在夢里聽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