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殷楚粗略打量了一下江茗,竟然覺得她這幅打扮還有些好看?青衣玉冠,不掩瑕玉之姿,
誰家的小公子若有這一分半點兒的模樣,定然要被媒人踏破門檻。
可他轉念一想,外面天色已黑,江茗又來尋這陳青歌作甚?還在屋子里藏了起來?
江茗并不知殷楚此刻所想,只覺得他一直在打量自己頭上的玉冠。
誠然,
自己今日為了當好這位小公子,打扮的奢華低調有內涵,懂行的人一望便知——這不是普通富庶人家,而是暴富、巨富之家。殷楚這說不準,是又看上自己的東西了。
江茗輕咳一聲,沖殷楚抱了下拳:“我原本同世子想到一處去了,可畢竟穿成這樣,總不想讓熟人見了去,沒曾想竟然被世子抓了個正著。世子武藝高強,
佩服佩服。”
說完,她低頭看著地上那兩塊小石頭,想起莫赫離入京那日,那兩片橫貫長空的瓦片,不由得身上一抖——他這是打算直接一個石子兒一個啊。
原來是為了喬靳。殷楚心里想著。
他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遇上,那便一起走吧。”
江茗應了一聲,又說:“這衣服有些不舒服,勞煩世子轉一下身,我整理一番。”
殷楚聞言立刻轉身,還卡在巷子口,權將自己當做盡職盡責的侍衛了。
可江茗一見他轉身,立刻就把頭上身上值錢的東西俱都迅速卸了下來,塞給飛浮。自己則說道:“好了。”
“嗯。”殷楚又稍等了片刻,這才轉身。他一回頭便看見江茗頭上的玉冠沒了,腰上的玉佩也沒了,卸了個干干凈凈。
江茗感覺到他的目光,尷尬笑笑:“都是從江劭那兒拾掇來的,一會兒還得給他送回去。要是刮了蹭了,他又要使小孩子脾氣。”
殷楚也沒多說什么,只覺得自己這貪銀子的印象,在江茗眼中實在是難以扭轉了。只是這玉冠,怕并非從江劭那兒拿來的。
單看這玉冠的成色和大小,便是放在太子身上都是瑰寶,鎮國大將軍府雖常年得賞,卻還沒到這般富庶的模樣。
江茗見他再也不提,便以為殷楚不識貨,看不出這玉的價值,放下心去。
出了水碼頭的地界,殷楚叫了輛小馬車,送江茗回去。往常兩人幾乎都是步行,甚少坐車,江茗便問道:“怎么要乘車?”
殷楚回道:“夜里風大,走著偏冷,時辰又不早了,馬車快些。”
江茗“哦”了一聲,想到自己今日一早就起來忙碌喬靳的事兒,一天也未曾好好歇歇,好似是連晚飯都忘記吃了。
她肚子毫無出息的“咕嚕”了一聲。
江茗小心翼翼的瞄了殷楚一眼,有些尷尬。殷楚毫無變色,只掀開車簾,吩咐車夫在前面拐彎稍等片刻,自己跳了下去。
未過多時,殷楚拎著兩個油紙包回了車廂,遞給江茗和飛浮一人一個,車夫這才再駕起馬車,壓過石板小路,搖搖晃晃的向著鎮國大將軍府去了。
“先墊墊肚子,回去再讓下人煮些粥喝。”殷楚說道:“飛浮一直跟著你,想來也沒吃過東西。一起先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