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劭見江茗終于露出了笑容,這才放輕松了許多,昨日姐夫可是同他好好說過,要哄得阿姐笑起來,不然定然不會幫他周旋去閩州的事兒了,也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照拂江府。
“阿姐。”江劭語氣也放輕松了些:“你要替我好好謝謝姐夫。雖然之前我聽了許多他不堪的事兒,對他也有些誤解。但人總是要接觸才知道深淺,姐夫實在是個好人,更是疼愛姐姐。”
“你莫不是吃了他的迷魂湯?”江茗笑道。
“哪里?阿姐不知道,昨日對你口出狂言的那人,今日一早便被綁在街上,身上只穿了單薄褻衣,嘴里塞了只靴子,身上還掛了個木牌,上面寫著:‘怕是小時候看春宮看多了,長的這般矮小,也敢光天化日輕薄強良家女子。此嘴惡臭,當用鞋履塞之’。”
江茗輕咳了一聲:“所以呢?”
“這不正是姐夫給阿姐出氣嗎?”江劭一副了然的模樣,沖著江茗擠眉弄眼:“姐夫待阿姐這么好,阿姐可得快些給他生個孩子。”
“這都是你猜的,他可承認了?”江茗連忙說道。
這事兒根本不是殷楚干的,而是自己昨晚交代飛浮去做的,如今卻又要讓殷楚背口大鍋,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挽回的名聲,看來再也立不住了。
江劭小聲說道:“這種事兒,哪兒能承認呢,姐姐真糊涂。”
江茗打著哈哈:“是嗎……”
“當然。”
當晚殷楚回府,剛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香氣,問了下人:“今日廚房這么早就端了飯菜上來?世子妃可回來了?”
那下人指著屋里:“世子妃今日回來的早,還買了些東西,便要下廚。這東西都是她做的,如今人還在廚房里忙著呢。”
殷楚聞言一愣,接著快步走向廚房,就看見江茗身上套了件大褂,站在火前指揮:“憐鶯你怎么燒火燒的這么慢?飛浮你來,哦,不行,飛浮刀工好一點,忙著呢。”
憐鶯蹲在灶前,抬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江茗:“小姐,我沒生過這么大的火啊。”
殷楚在門外咳了一聲,江茗聞聲轉過頭來,她臉上被火熏得黑一塊白一塊的,額前的頭發也亂七八糟,還有一縷似是被火燎到了,有些焦黃。可那雙眼睛還是明亮亮的,長長的睫毛扇動兩下,看著殷楚走過來。
殷楚手握成拳,在嘴邊捂了一下。
江茗皺起眉頭:“你笑什么?”
憐鶯抬頭看了看江茗,心里想著,小姐,你這樣子讓人不笑實在是難,都說了世子快回來了,讓你先去整理整理,你卻不聽。
殷楚伸手揉了下江茗的頭頂,柔聲問道:“怎么弄得像個小花貓似的?”
提到這個,江茗就又看了一眼憐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說了今晚我來做飯,憐鶯說她也來幫忙,我讓她生火她又不會,我給她做了個示范,這火才點起來的。”
憐鶯在旁趕緊幫腔:“本來說讓人幫著生火,小姐說那樣就沒有心意了。”
殷楚笑道:“一進來就聞見了心意,好香。”
幸好江茗臉上被熏黑了,不然便會被發現此刻她的臉有些紅。她讓憐鶯先去外面打水,這才對殷楚說道:“一直沒謝謝世子,謝謝這婚事解圍,謝謝你如此待江劭。”
也謝謝你尊重我的意愿,更謝謝你明知道我有些奇怪,但卻從來不曾追問。</p>